“無妨,這些你拿去修煉吧,修真一途,本就逆天而行,唯有迎難之上,才能拼出一方天地。平日裡多多照看洞府,別失了人氣就好。”
李華臉色漲紅地收下,看著遠去的青色遁光,心中湧現無限希望。多年以後,李華也是一位金丹真人,卻回憶起今日之事,卻總是無限感慨。那位真人的和善,饋贈和良言讓他一路走至今日。
蔣清的儲物袋裡倒是解了蔣由的燃眉之急,他幼時便出沒極北之地,可以說是經驗頗豐,為妹妹著想,便將自身經歷心得刻製成玉簡,以便蔣由能少走彎路,這倒正好幫蔣由瞭解了宛平城。
告別玄衍真君,蔣由又廣發傳音符,告知自己因事外出,就連洞府外面也留下禁制,只要來人輸入靈力,便會告知蔣由因事外出,歸期不定之事。
月餘,一名彪形大漢帶著一孱弱少年風塵僕僕來到宛平城,身上不過一身下品法衣,就連腰間繫的儲物袋也是灰撲撲的,一看便知不是什麼好貨色。
而這兩人正是乘坐坊市飛舟來到婺源城的梵清婉和蔣由,為著不引人矚目,二人隱去修為,改頭換面,一路驅使靈器趕到宛平城,化作兄弟二人前來求藥。
守城之人不過煉氣修為,望了一眼眼前落魄的兩人,頓時失了興趣,語氣惡劣道:“入城費十塊靈石,登記完,領玉牌,若是掉了,一百靈石來補,否則不能進出宛平城。”
彪形大漢面容一皺,不由遲疑了一會兒,就聽見少年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忙拿出二十塊靈石,“我兄弟二人,王大木,王二水,來宛平城求丹藥。”
守衛一聽,嗤笑一聲,將玉牌丟擲,看著遠去的二人,啐了一口,嫉妒道:“白是個築基修士,連二十塊靈石都沒有,落魄的還不如老子,也敢肖想靈丹。”
蔣由繼續弱柳扶風地倚在梵清婉身上,梵清婉則是一臉愁苦,就連彪形的身板也只是讓她多了幾分落魄,二人在人群中擠來擠去,倏地失去蹤影。
撤去易形之術,貼上高階隱身和斂息符籙,蔣由腳尖輕點,於城中飛快而行,“這宛平城因天高地遠,一向是由本地修真世家把持,而劉家則是這寫家族中實力最強勁的,家族裡有一位元嬰後期的老祖,除此之外,就是一位半步元嬰的修士,其他倒是不足為懼。”
梵清婉身形奧妙,看似不疾不徐,實則一點不落蔣由,“那我們便去這劉家,那位老祖應該不在府中,我們先去一探。”
劉家不愧是佔據宛平城千年的家族,劉府呈鳳凰展翅般散開,而鳳凰心臟處便是劉家的本家。
看著眼前的陣法,梵清婉有一瞬間的皺眉,她於陣法一道並不精通,主要是陣法需要充足的時間去參悟,相比之下,她更擅長煉丹煉器。
蔣由將手輕輕放在陣法之上,瞬時,陣法湧出五色霞光和尖利的鳴叫。
蔣由忙隱去身形,抹去氣息,就看見一列十人身穿黑色冑甲,靈光逼人,不是凡品,再看所持利矛,皆是寒光凜凜,隱有綠光縈繞,淬有劇毒。
梵清婉看著眼前的護衛,確是臉色大變,動作,神情,衣著均是一致無二,只能是那一種可能。怪不得,這些護衛不過築基初期的修為,那看來幕後之人必是金丹期的修士,且根基不穩。
蔣由神魂強大,神識也十分敏銳,自然察覺眼前之人的不對勁,卻無心細想,因那護衛隊不知為何竟然發現了蔣由的蹤跡,瞬間,蔣由所在的位置便被打出一個巨坑。
蔣由提速至極致,甩掉身後追兵,眼神冷凝,這樣看來,這劉家果然嫌疑不小,原本她就奇怪,這宛平城一向是世家囊中之物,宗門很難插手,而這劉家更是執掌牛耳,可偏偏此次求救
的確是趙家家主,不得不說,這很不正常。
觀察完護衛巡視的蹤跡,蔣由見縫插針尋了一處,手中一把靈尺,靈光閃閃,纖指扭成不可思議的弧度,道道靈光打在陣法之上,一炷香後,陣法出現一個一人高的空洞。
進入其中,蔣由頓覺呼吸不暢,耳邊隱有淒厲的哭獋,鼻子更是癢癢。
再觀梵清婉,臉色更見凝重,周深泛起一層看不見的火光,灼燒著,升起淡淡的黑氣。
所過之處,樹枯花凋,在外面看起來修士不絕的劉家住宅,卻死一般寂靜,除了來回巡視的護衛,再無活人出沒。
“那裡是藏書閣,我們去那裡。”梵清婉指著正前方的一座閣樓,激射而出。
蔣由緊隨其後,看著藏書閣前面的守衛,蔣由神識化針,天女散花般扎過去,而那些修士卻沒有任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