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男人說著,一拳就砸向了對方。
中年男人的力量比不上他,稍微躲過了一點,卻還是被打中了臉頰,連眼鏡都打掉了。
女孩稍微遲疑了一下,拉了年輕男人一把,猶豫著說:“他會不會……真的不是兇手啊?雖然證據是我們一起發現的,可萬一這東西是有人提前放在那迷惑我們的呢?”
壯漢立刻聽出來了話裡的含義,粗黑的眉頭狠狠一皺,沉聲說道:“這裡總共就四個人,你的意思是,這證據是我放過去的了?那我還覺得是你們兩人中的誰提前放的呢!”
女孩連連搖頭:“可是今天就算分成兩隊去找村民問話,也都是兩個人一起行動的,根本沒誰單獨一個人走過,所以我跟他都不可能把照片放過去啊……我不是在針對你,我只是提出一種可能性而已,畢竟這個眼鏡大叔的表現看起來還挺像真的無辜玩家。”
年輕男人笑:“他就是怕死,想迷惑我們而已!那隻小鬼不就已經走了嗎?依我看,她根本就不會出來殺人,只能靠我們自己!別說了,反正還有一次投票的機會,今天先把這男人弄死再說!”
餘蘇坐在橫樑上,心想,按現在的情況看,這個中年男人被冤枉的機率是比較大的,而年輕男人似乎真的是個任人擺佈的蠢貨。
如果中年男人死了,明天就剩下三個人,真兇只要成功忽悠住年輕男人跟自己一起投另一個玩家,那明夜之後,真兇可就直接獲勝了啊。
所以,中年男人不能死。
她想到這裡的時候,那個年輕人已經抓住了中年男人的衣領,並用拳頭朝他臉上猛打了三下。
餘蘇剛想現身下去阻攔,卻見壯漢三兩步衝了上去,一把揪住年輕男人的衣領將他朝後用力甩了開去。
在打中年男人的時候既厲害又囂張的他,卻被壯漢像拎小雞一樣給扔出去了。
年輕男人敢怒不敢言,只能站在那裡問:“你幹什麼?”
壯漢沉著臉,目光在三個人臉上看了一圈,最後指了指中年男人,說:“我現在相信他不是兇手了,他不能死。”
其他三人皆是一愣,中年男人還顯得有些感動:“我都投了你的票,你還肯信我?”
壯漢瞥了他一眼,沉聲道:“我信的是我自己所看到聽到的情況,兇手應該是在他們兩個人之間。”
他說著,朝那個女孩看過去:“你的表現一直中規中矩的,在現在只剩四個人的時候,都還沒有怎麼引起過誰的懷疑,這難道不奇怪嗎?我之前也沒懷疑過你,但你剛才說的那些意有所指的話,可就太有意思了。”
“假設你是真兇,你剛才說,你跟這個男人是一起發現照片的,這句話就是為了暗示他,你跟他一樣都沒有嫌疑。那麼,只要他這種性子衝動的人幫你處理掉了今晚的玩家,而任務又沒有結束的話,你剛才那句話的後半段就用上了——
你說,那照片可能是有人提前放在那裡迷惑你們的。可今晚這位兄弟被你們殺了,明天就剩下我們三個,你又說有人提前放假證據迷惑你們,那意思可不就是說,兇手是我了?明晚你們就會有很大的機率來投我,不是嗎?”
他朝女孩慢慢走了過去,一步步逼近,用那雙銅鈴似的眼睛兇巴巴地盯著對方,就像一頭猛虎在接近獵物一般。
女孩面露惶恐地隨著他的接近而後退,同時瘋狂搖頭,幾乎快要哭出來了似的:“我不是,我真不是這麼想的!我剛才是真的看眼鏡大叔的表現不像兇手,所以才提出了這個問題而已啊!那個放照片的,也不一定是玩家,說不定是APP故意的呢?我不是,我真的不是……”
說到最後,她連眼淚都流了下來。
餘蘇作為旁觀者,坐在上方,目光在下面四個人身上來回地看,一時也覺得有點頭疼。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可她這個旁觀者,目前也非常迷。
每個人都有嫌疑,她看誰都像兇手,誰的表現在她眼裡都顯得很奇怪很虛假,那現在該選誰?
玩家們之間的矛盾在不斷升級,也都互相懷疑著,明晚就算她依然不殺人,那玩家也肯定要對懷疑的物件動手了,不可能一直這樣投票下去。
所以……還是要儘快找到兇手才行啊。
看目前這個狀況,今晚中年男人應該能活下來吧?
那麼,明天就還有一天的時間給他們去找線索——光是“找線索”這三個頻繁被提起的字,都讓她有點反感了。
餘蘇輕輕嘆了口氣,打算趁著現在還有時間,再自己出去找找看有沒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