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死,貪生怕死的她懼怕死亡算是習慣了,但是現在她只想到了雍唯,她不想和他分開!
她努力地向上掙扎,拼命睜開眼,太黑了,一絲光亮都沒有。
突然有人用力勒住她的腰,像要把她截斷,然後帶著她向上升,周圍還是那麼黑,可是胡純的心裡卻好像有了光,有人來救她了!她也使勁踩水,幫著一起向水面上浮。
就在她呼吸的極限,那個人帶著她衝出了水面,胡純貪婪的呼吸,太急了,還是嗆了水,拼命咳嗽。
天還是很暗,雲還是很厚,可是海天之間非常安靜,海面也平復了,廣雲島也照舊矗立在那裡。胡純被帶上岸,整個人癱在沙礫裡動彈不得。
“你……你還好吧?”救她的人也喘得厲害,聲音急促而微弱。
胡純費力地轉過身來,“青牙?怎麼是你?”
青牙也耗盡了力氣,躺在那兒用一隻手壓著額頭和眼睛,像是不願回想剛才的驚險和危急。他沒立刻說話,胡純也不急,他們都需要恢復一下。
“有妖怪偷走了老祖的仙藥,老祖派我追查,我一路尋到南海,正碰見他興風作浪。”青牙等呼吸穩住了,才緩緩說道。
胡純一臉震驚:“鰩魚精偷了鐘山的仙藥?他這麼厲害是這個原因嗎?”
青牙拿開手,眼睛看向她,剛要說話,突然臉一紅,起身把自己溼漉漉的外袍脫下,蓋在胡純身上。
胡純本還抗拒地擋了一下,他那袍子全是水,給她也沒什麼用,保不了暖。就因為抬手一擋,她才發現自己的裙子全貼在身上,那些溝溝坎坎全看得一清二楚,幸好青牙的衣服兜頭蓋臉地扔過來,她臉熱了一下,裝作若無其事地把自己遮擋嚴實。
她從衣服裡露出頭來,看見青牙打著赤膊坐著,腹背胳膊上都是緊實漂亮的肌肉,比雍唯還壯實些,早已不是分別時少年的身軀。她驚歎地長吸一口氣,笑嘻嘻地坐起來,“青牙,你又長大了!”
青牙被她的眼光看得羞惱,轉身扭頭,背對著她,啐了她一口罵道:“沒羞沒臊!”
雖然分開一陣,胡純對他還是生分不起來,她用手指戳了戳青牙胳膊上的肌肉,有些擔憂了,“你長得快也是因為吃鐘山的藥吧?按這個速度……你快別吃了!再吃下去,你就要比你爹都老了!”
“不用你瞎操心!”青牙抖了下胳膊,像抖跳蚤一樣甩開胡純的手指。
“你轉過來!讓我看看!老成什麼樣了?”胡純沒避開反而抓住他的肩膀,搖他,要他轉身。
青牙拗不過,猛地轉身過來,兩人毫無防備地面對面,青牙看著她沒說話,胡純也愣住了。
“你……老得……挺不錯。”胡純突然有點兒不好意思,低頭躲開了青牙的注視,他看上去已經有二十四五,是個完完全全的青年了,甚至比雍唯還成熟些。他不像輝牙,因為五官雋秀,但他從輝牙那裡繼承了硬朗的英氣,和“年少”時相比,男人味兒十足。
“對了。”青牙嚴肅起來,“一會兒他們回來,你千萬別提鰩魚精鐘山偷藥的事。”
胡純聽他說起正經事,反倒舒坦自然了,疑惑地抬眼看他,“為什麼?”說出來才知道怎麼對付它啊。
青牙皺眉,“鰩魚精偷吃了仙藥,修為大增,為禍南海,差點淹了廣雲島,追查起來要算鐘山管理不善,導致仙藥失落,也是大罪一樁。”
胡純無聲地哦了一下,隨即搖頭,“可是……他們降服了鰩魚精,也會知道的啊。”
青牙受不了地嘖了一聲,瞪她道:“你當鰩魚精是你啊?傻的!它當然不會說出偷藥的事,不然豈不是罪上加罪?還有……”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一會兒神主來了,你萬萬也不要對他提起。”
“他不會來。”胡純沒過腦子地回答。
青牙頓時沉默了,眉頭皺得更緊,“你出了這麼大的事,他都不來,他對你……還是那麼不好麼?”
“不不不,他對我很好!”胡純連連搖頭,替雍唯冤枉。
“你不必瞞我。”青牙懊惱地垂下眼,“鰩魚精水淹廣雲島的事,很快會傳遍六界,這他都不來,可見也沒把你放在心上。”
“不是的。”胡純苦笑不已,“他出……他閉關了。”差點說漏嘴,胡純暗自慶幸。其實連閉關她都不該對青牙說,可是,青牙的話讓她有些受不住,不反駁一下,顯得她很可悲。
“胡純。”青牙的眉頭突然展開,臉色平靜,卻透出一股決絕,“跟我走吧,我們找個隱秘的地方,與世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