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毛躁的還是借菁,她年輕氣盛,又曾經敗過戰天,對他自是不屑一顧,然而交上手時,才發現完全走了樣,處處受制於人,劍招威力根本無法展開,打得她怒叫不已,她心急萬分。
幾招過後仍未挽回頹勢,不得不再出奇招,一聲輕喝,劃出三劍逼退戰天,已冷森叱喝:“雲龍三現!”只見劍勢連綿不絕,宛若滔天神龍,滾卷翻掠,威力足可吞天裂地。
戰天曾迎戰此招,他自信能從容應付,而他所想的是此招後的下一招“天龍幻相”才是最厲害殺著,為了引帶惜菁進入自己的掌握之中,他已故意緩滯劍勢,還露了左脅一處空門來。
惜菁果然經驗不足,猝見空門,心中一喜,“天龍幻相”已展開,一連串劍影全往其左脅方貫了過去。
戰天此時已泛冷笑,一劍迴旋,就在段惜菁利劍要刺中而未中自己肌膚,流露的那份喜悅,戰天黑劍已挑向她右臂。
“哎呀!”尖叫,殷惜菁長劃已脫手,左手緊握右手臂,花容失色的往後退去。
她娘惜君見狀大駭,叫聲“惜菁”,不顧自己安危就往她撲來。
大板牙豈能讓她走脫?長劍快捷截刺,唰的一聲,惜君背部靠脅腰處已被劃了一劍,鮮血乍見,她驚叫一聲,也許傷的過重已昏倒於地。
殷浮生見狀,雙目盡赤,想脫身搶救都不得脫身,只得喝令劍陣發動,以能阻止戰天、大板牙繼續殺害夫人和女兒。
其實大板牙和戰天得到的命令,似乎只是放倒對方而已,否則以他倆身手,刺出第一劍得逞,再刺第二劍,自是不費吹灰之力,然而他倆卻刺完一劍之後,已不再動手,只守著架勢,以防突變。
如今十二名劍手已群掠而至,大板牙、戰天再度發動攻勢,兩把利劍如通了神,又快又準的周旋一波波來襲的劍陣。
“叮噹……”刀劍碰撞脆響不絕於耳,利劍閃著日出金光霎時間好似炸開的元宵煙火,奪目已極。
烏銳也想來個下馬威,突然冷喝:“殺!一個不留!
他是對戰天、大板牙下令。
只見兩人得到命令,那才叫真的是殺人本領,眼見六把長劍狠猛刺來,挑的位置全是要害,而且讓人難以閃避。
戰天和大板牙卻不閃不避,長劍一抖,見到的只是對方一小點咽喉部位,那劍已刺了出去,就在這一吞一吐之際,劍手已不動了,咽喉早已被刺出血痕,細細的,像是剃刀不小心刮傷面板一樣。
兩人各刺出三劍,各殺了三人,也因刺的太快,看起來似只有一劍。
抽劍之際,六名劍手仍不敢相信自己已中了劍,先是驚慌想看看咽喉,卻看不到,只覺咽喉冰涼涼的,想吼,卻吼不出聲音,就在此時他們的臉孔已扭曲了。斷氣的一剎那,他們卻還感受著死亡的意味。
戰天、大板牙一劍奏效,並未歇手,他們還記著另有六名仍活著。
身形欺向前,刺死六人,馬上一個倒滾落地,恰好迎上摸向後面的六名到手,他倆這次不是以一劍斃命,連聲音都喊不出來的手法,而是刺往肚皮,從肚臍眼刺進去,再圓弧的一攪,腸肚為之洩出。
六人之中有四人如此死法。
臨死前,他們棄劍猛抱肚子,悽叫聲有如殺豬。
另兩名則被利劍從肛門直刺脖頸,他們張口慘叫,劍尖就透出嘴巴,三寸一截,還帶著殷紅血跡。
不到三招,兩分鐘,名聞天下的華山“青龍劍陣”已全部毀滅。
戰天、大板牙抽回長劍,拿出白絹往刻上一抹,同是漆黑的劍也發亮了,劍光閃在兩人冷森臉容,嚴然兩尊索命天神。
拭劍的白絹留下腥紅血跡,飄落在幾名浴血屍首中,紅澄澄的一片白,更讓人觸目心驚。
烏銳對二人乾淨俐落手法,頗為讚賞,頻頻含笑點頭。
殷浮生哪能相信自己親手訓練出來的劍陣,會如此不濟?還死得如此慘狀?悲憤之中已帶著心驚肉跳,厲吼:“你們不是人——是劊子手——”
他雖憤怒而猛攻,卻因悲憤過度而亂了劍法,不到兩招已被戰神擊掉手中長劍,他仍不顧生死的衝前,想以空手相搏。
同時,嘴裡厲罵道:“有膽連我也殺了!”
戰神可不含糊,一劍相準準的就要刺向他咽喉。
烏銳已及時掠身而至,拍出掌勁,已將兩人給錯開。
打個跟斗,飄然落地,烏銳黠笑的注視殷浮生:“如此死了,未免太可惜了吧?別忘了還有你妻子和女兒在等你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