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反應過來她是什麼意思。
倒是彎唇笑了:“跟你的總結無關,是資料本身的問題。”
池杉是第一次見到陸峪這樣純粹的笑。
雖然弧度很小,但是不帶絲毫嘲諷、輕蔑、冷漠和算計,甚至還有點溫和。
這在陸峪身上,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她愣了愣,下意識開口:“你早飯吃了嗎?”
陸峪不知道她為什麼忽然又跳到了這個話題上,揚揚眉:“喝了杯咖啡。”
女生就翻了一下自己的揹包,從裡面撿出一個麻球遞給他:“吃嗎?”
那個麻球大概是揹包裡被什麼東西壓了,此刻扁扁的一團,裹在塑膠袋裡,樣子有點。。。。。。醜陋。
陸總伸手接過,端詳了一會兒,說了聲謝謝。
池杉看著毫不在意就解開塑膠袋把扁麻球往嘴裡塞的男人,心裡想,自己上司看來不是一個挑食的人。
因為這一個麻球,車上的氛圍一路都很融洽。
唯一讓池姑娘有點難過的就是,她沒法把那個包給退了。
畢竟當著送包主人的面,她還是沒有臉做出這麼狼心狗肺的事情。
而等到從日本回來,已經是一週半後了,早就過了商場的退貨期間。
池杉靠著車窗,嘆了口氣。
憂愁縈繞著她,讓她連跟陸峪身體接觸的任務都給忘了。
而陸峪也一直專注在自己的平板上,看資料看的非常認真,完全沒分給戴著口罩墨鏡的池姑娘一個眼神。
所以,一直到機場列印登機牌的時候,池杉才意識到一件事情:
那就是,陸峪居然也買的是經濟艙的票。
她驚訝極了:“你居然坐我旁邊?”
陸總懶洋洋地嗯了一聲。
“可是。。。。。。你這麼有錢欸。”
“我節儉。”
池杉瞅了瞅他,沒說話。
直到辦理完託運手續去排安檢的時候,看她還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陸峪才忍不住嘆息一聲:“臨時訂的票,你還想有多少位置可以挑?”
“我猜到了是這個原因。”
沒想到池姑娘非常理直氣壯,“我就是以為,你這樣的人,買不到頭等艙的票,就會乾脆換另一班。”
或者再不濟也是商務艙。
沒想到居然肯委屈自己坐經濟艙。
早上還那麼自然地啃了一個七毛錢的麻團。
男人挑挑眉:“我這樣的人,我是什麼樣的人?”
“。。。。。。樸實的人。”
池杉默默吞下滿肚子的批判,眉眼彎彎,揚起一個笑臉:“沒想到你這麼有錢還這麼肯吃苦,陸峪,你真是太厲害了!”
——眼神勾引,欲拒還迎,嫵媚神秘,利用“千言萬語難道盡”的眼神,讓男生對你充滿好奇。
——撒嬌,經常誇獎對方,在彼此之間塑造火熱的戀愛氛圍。
只可惜她忘記了,她現在戴著墨鏡和口罩,陸峪既看不到她“欲拒還迎的眼神”,也看不見她“嫵媚神秘的笑臉”。
只看見她臉上的防霾口罩一動一動的,最後還往上移了一大截,露出下巴上新增的蚊子包。
男人伸出手。
池杉以為他被自己的眼神和誇獎給撩到了,情難自禁想要摸摸自己的臉。
猶豫片刻後,還是把腦袋往他那邊探了探。
然後陸總拉下她的口罩,蓋住了那個蚊子包。
就在池杉迷惑不解不知道陸峪究竟有沒有被自己的誇獎給撩到時。
陸峪也在認真地思考一個問題:
這蚊子包怎麼半個多月了還沒消?
怕不是個正常的蚊子包哦。
那在日本看醫生可不太方便呢。
第30章
事實上; 池杉和陸峪一樣; 都是沒怎麼坐過經濟艙的人。
縱然她現在努力讓自己去適應一個普通勞動百姓的生活方式,但畢竟從小到大的條件擺在那裡; 生存環境驟然變差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擰眉憂愁。
嫌棄經濟艙的座位不夠舒服; 活動空間不夠大; 窗戶設計的太小。
總之就是哪哪兒都不好。
和她比起來; 貴公子陸總裁反而顯得淡定很多。
他把靠窗的位置讓給了池杉,坐在外側; 長腿一擺,池杉就感覺自己周身變得逼仄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