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2 / 4)

怎麼還掛著這幅畫?”

方雎剛進臥室,就聽見她得意的聲音:“我在法國又畫了好多幅呢,你要是想要,我送給你啊。”

路溪寧盤腿坐在床上,她穿著很活潑的運動服,頭髮卻燙成了成熟的大波浪,抬眼看他時,依然與幾年前一樣,眼眸是清的,帶幾分天真的笑意,單純而孩子氣。

方雎卻覺得她變得太多了。

“小雎鳩,我住在你這裡好不好?家裡只有桂嫂,都沒有人陪我說說話,媽媽說,讓我們年底前結婚,自從大哥去了西班牙以後,她就一直想再有個外孫呢。”

她拉了拉他的衣衫,用撒嬌的語氣同他說話。

那感覺熟悉得甚至要溢位來了,讓方雎一時辨不清現實與夢。

他淡淡地瞥了眼牆上的向日葵畫,冷靜下來後心裡竟沒有半分波動,連聲音也平常得可怕:“路溪寧,我們不會結婚的。”

“別開玩笑了。”她撲哧一聲笑出來,晃了晃手,“你瞧,訂婚戒指還在我手上呢。”

“我們已經分手了。”

“小雎鳩。。。。。。”

“別這樣叫。”他打斷她,“你說過的,名字是親近的人叫的。我們三年前就分手了不是嗎?”

“我們是分手了。”她從床上下來,臉上依舊是漂亮的笑容,“但我們還是要結婚的。”

她挺直了背脊走路,看上去就像一隻優雅高傲的白天鵝,“情侶和夫妻,小雎鳩,你說,哪一個親近?”

哪個親近?方雎怔怔然看著她,竟不知該如何說話。

路溪寧和方雎,人人都覺得他們應該親近。

哪怕沒有愛情。

'二'

路溪寧是一個災難。

這是大院裡除方雎之外所有男孩子的心聲。

小姑娘剛搬進軍區大院的時候,還是個奶娃娃,扎著羊角辮,報了個半人高的毛絨熊,蹦蹦跳跳,笑容分外燦爛,她細聲細氣地自我介紹:“你們好,我叫路溪寧。以後我要和你們一起玩。”

她用的是“要”,而不是“想”,似乎篤定了不會遭到拒絕,確實,當時還在玩泥巴的男孩子們立馬點頭如搗蒜,一個個被她人蓄無害的外表逼得七葷八素。

只有方雎是例外。他皺眉想了想,老半天才認真地拒絕:“不行。”

小姑娘生平第一次被反對,愣了愣,問:“為什麼?”

“女孩子,麻煩。”

彼時年紀還小的方雎表情肅穆,義正言辭地解釋,讓圍在他身旁的男孩子們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只是沒過多少日子,他們就深深覺得,方雎說的簡直太對了,當領頭的和當小弟的文化程度果然不一樣。

路溪寧這小姑娘,絕對稱得上是一個移動炸彈。帶著他們上樹掏鳥蛋,下河捉蝌蚪,時不時還舉個彈弓禍害別人家窗戶。被大人捉住了,就露出泫然若泣,異常無辜的表情,絕對不會有人相信她是主謀。

最過分的是,當他們被各自的老爸拎回去去罵時,她還在身後十分擔憂地喊:“叔叔,他們不是故意的,別打他們好麼?”那聲音,要多做作有多做作。

大院裡的男孩敢怒不敢言,日復一日活在混世魔王的壓迫下,身心都受到了巨大的摧殘。

所以說,路溪寧對於他們,絕對算的上是一個災難。

至於方雎為什麼不這樣覺得,是因為——

在方雎心裡,路溪寧是一個劫難。

很小的時候,她就會在離樓房兩米遠的窗戶下大喊,“方雎哥哥——方雎哥哥——”

還在玩遊戲的方雎接收到老媽警告的眼神,迫不得已,下樓去接小姑娘上來,一邊問她:“你又是來幹什麼的?”

“我來,找你玩。”和上次一模一樣的回答,讓方雎忍不住加快腳步。

她卻不滿了,虎著臉,“小雎鳩,你要走慢一點。”

——人前人後迥然不同的態度。

路溪寧最厲害的不是她睚眥必報的記仇心裡,而是她不光睚眥必報,還特別有耐心。

自從那次方雎嫌棄她之後,她就能做到天天都來找他,但什麼也不做,自顧自一個人玩,不讓他玩遊戲,寫作業。只能看著她扒拉那隻熊,或者,陪著她扒拉那隻熊。不然,她一癟嘴,他媽準得從廚房奔出來。

方雎就看著她一臉得意地說:“方雎,你知道麼,我是在浪費你的時間。”

後來她大一些了,覺得這種以一抵一的方法實在太笨,就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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