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掛念楊尚書的現況,為什麼政績斐然的大員,突然調離了刑部尚書的職位?
但他們能忍下不問。
酒席很豐富,有山珍,也有海味,但四大名捕都已無心品嚐佳餚。
事實上,程硯堂有些食不知味。
他心中的壓力太大了。
一餐酒席,匆匆吃過,撤去殘席,換上香茗。
程硯堂喝了一杯茶,才黯然說道:“楊尚書禍從天降,已被拘押天牢,就是兩位侍郎,也都身受拖累,關入大牢中了。”
字字如巨雷轟頂,任他四大名捕,個個能忍情、忘性,也不禁臉色大變,心情激動。
岑嘯虎繞顛虯髯,無風自動。
杜望月一張冠玉似的俊臉上,脹起了一片血紅。
於承志微微閉上雙目,臉上的肌肉抖顫不停。
吳鐵峰全身抖動,連座椅也搖晃起來。
武林大豪人物的感情。看似平淡,實則深植內心,一旦暴發,可是有著生死無悔的勇猛。
“大人,能不能說得清楚一些?”於承志儘量使自己的語氣平靜,但聲音中仍然帶著顫抖。
“什麼人誣陷了楊尚書,還請大人明示?”吳鐵峰的話,就有點不怎麼客氣了!已是鋒芒隱現。
“屬下是受楊尚書至情感召任事。”杜望月道:“如是楊尚書被人誣陷了,這個江南總捕頭,不幹也罷!”
“混水不養九品蓮,試問天牢幾重關?”
岑嘯虎看上去最為租豪,但用詞卻最文雅,氣勢也最凌厲,準備劫牢救人了。
“看四位如此的情意深重,也許楊尚書,可以得救了?”程硯堂輕輕地籲一口氣,接道“沒有人讒陷楊尚書,他公正體國,甚受朝堂上同僚敬重,拿問天牢,是聖上的旨意……”
“為什麼?”於承志道:
“既是公忠體國,還要拿下天牢嗎?”
“只因為一件命案!”
“大人!”吳鐵峰打斷了程硯堂的話,接道:
“州府衙門,各有職司,一件命案,怎會牽涉到刑部尚書的頭上?”
“死的人非同小可啊!”程硯堂道:
“她是當今皇上最寵愛的韓貴妃。”
“是位貴妃?”杜望月道:“貴妃居住在防備森嚴的禁宮之中,錦衣衛日夜戒守,怎會被人殺害呢?”
“是一樁奇案哪!”程硯堂道:“內宮無驚,門窗緊閉,都是由室內加栓,是一件不可思議的密室兇案,皇上才下旨由刑部查明回報,限十日追緝兇手到案;限期屆滿,楊尚書尚未查明案情,聖上震怒,把兩位侍郎和刑部的總捕頭,一併拿問下獄。總捕頭趙幀,心覺愧對思主,竟而在接旨時,自戕而亡,武林中人,義高雲天,確實可敬。”
“大人!聖上宣召,著大人即時入見,文長不敢延誤,驚擾諸位的會議了。”紫袍玉帶的劉文長,掀簾而入。
聖上召見,哪敢怠慢,程硯堂站起身子,道:
“郭副總捕,曾經與會勘案情,瞭解之深,必勝於我,四位和他談談吧!下官這個刑部尚書的官位、性命,也寄望在四位身上了。文長,咱們走!”
劉文長是程尚書帶來的人,已接了刑部侍郎的官位。
兩人走得很急,也有點神情悽悽。
郭寶元送走了程硯堂,回頭說道:
“程大人奉聖旨調京辦事,原旨是吏部侍郎,不想韓貴妃一案,牽連到刑部楊尚書,程大人竟被破格擺升,調掌刑部,限期三個月,偵破奇案,飛檄徵召四位入京,已耗去一個多月的時間,算算時限,不到兩個月了,限期屆滿,奇案未破,恐怕亦難倖免,大人以性命、烏紗,相托四位,實非矯情之言了。”
四大名捕臉色凝重了。
他們破過了無數奇案,但卻從未承受過如此重大的壓力。
知遇之恩的楊尚書要救,以烏紗、性命相托的程尚書,勢也難棄置不顧。
“郭兄!”吳鐵峰道:
“破了韓貴妃這件案子,楊尚書是否就能官復原職呢?”
“只怕是還有升賞。”郭寶元道:“皇上也知道尚書無辜,只是龍顏震怒,天威難測,就形成了這樣一個局面。”
“如若查不出外人侵犯?”杜望月道:“這問題就出在內宮,深宮內苑,宮女盈千,三宮六院,各有身份,能准許我們放手查案嗎?”
“案情株連到內閣大員。”郭寶元道:
“皇上似是已下決心要查明案情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