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是賭場的保鏢,吳鐵峰準備出面了,但又感覺情形不對,賭場保鏢,就算不想賭客大贏之後帶著銀子走人,也絕不會在賭場之內,當著眾多賭客之面鬧事!那會砸了賭場招牌,嚇跑了客人,這件事恐怕是別有隱情?忍一忍,看下去了。
“對對對!我借過羊兄二兩銀子,現在,我加十倍奉還。”
童老二抓起一把銀錠子,道:“請羊兄收下。”
看那一把銀錠子,二十兩隻多不少。
羊古也不客氣,接過銀子,藏入懷中,道:
“羊某人收了你十倍利息,總不能白佔便宜,年關之前,宵小活躍,我送你一程吧!”
敢情是誠心幫忙啊?吳鐵峰心中暗道:倒是看走眼了,但加了這麼一個人,打聽貴妃案件的事,增了一些不便。
童二還沒有忘記吳鐵峰,回頭說道:“老爺子,咱們一起喝酒去!”
吳鐵峰只好跟著走!
目光過處,發覺錢麻子一臉懊惱之色,對羊古橫插一腳的事,似很惱火,卻又無可奈何。
程小蝶既好奇,又有著無奈的感覺,只為了探得一點訊息,竟要如此地大費周折。
一座小酒館,但酒客還不少,店小二迎上來,先對羊古一躬身,道:
“羊爺,還有一個雅室,一直替你老留著的。”
原來,早就訂好位置,這當事不是偶然了。
看上去羊古不是簡單人物,在北京地頭上,很罩得住。
程小蝶跟著吳鐵峰身後走!幸好雅室的小方桌,可以四面坐,程小蝶也撈了一個位置,多上一個人,這位總捕頭,就得站著吃了。
酒館幾道小菜相當可口,酒過三巡,羊古突然把目光轉註到吳鐵峰的臉上,笑道:
“光棍眼睛裡不揉砂子,老爺子有什麼事,可以明著說出來了。”
吳鐵峰微微一笑,道:“好!我只要請教童老弟一件事,皇宮中發生一樁貴妃命案,是個怎麼一當子事?”
他問得很技巧,範圍也大,要使童老二無法推託。
“老爺子是當差的?”介面的又是羊古。
“你看我像嗎?”吳鐵峰道:“我只是好奇……”
“只為了一點好奇?就拿了二千兩銀子,買訊息啊?”羊古冷冷一笑,道:
“這也許可以騙過童二,可是騙不過我。”
程小蝶心中忖道:這個羊古,究竟是什麼身份?橫得很啊!倒要看看吳鐵峰怎麼應付了!
“老爺子!”童二介面了:
“我好賭,一大片家業,被我輸得十去八,如非老爺子你今夜賙濟幫忙,我童家祖先留下的一座宅院,也被我押作賭資,錢麻子翻臉不認人,年前就要我交屋走人,昨夜我在賭場中,口無遮攔,提到了皇宮中發生命案,用心只是在自抬身價,表示我訊息靈通。”
“老朽沒有追查的意思!”吳鐵峰接道:
“我只是想知道,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
“這麼說來,老爺子真的是官差了?”童二道:
“我不敢欺騙老爺子,可是也不敢說出訊息來源,銀子我不要了,你老就放我一馬吧!”
果然是大訊息,程小蝶忖道:今夜是不虛此行了。
吳鐵峰也在思忖,但他想的和程小蝶不同,如果沒有羊古插一腳,童二一定會說,這羊古又是什麼樣個人呢?童二似乎是很怕他,但他又不像訛詐為業的地痞混子,二十兩銀子,就能讓他心滿意足,應該是盜亦有道的人,不是京城地面土混子,會是什麼身份呢?童二為什麼會那麼怕他?
這一連串的疑問?連經驗豐富的中州一筆,也有些拿捏不準了。
但他畢竟是閱歷過人的辦案老手,拿不準,就忍下不動。
“銀子是你的!”吳鐵峰笑道:
“我收回了本錢,也收了利息,你肯說,我很高興聽!不能說,我也不會勉強。咱們喝酒吧!”
舉杯敬童二、羊古一杯,道:“我先走一步,相逢總是有緣人,其他的事,不用放在心上了。”
站起身子,向外行去。
童二起身要送,卻被羊古一把拉住。
程小蝶跟著吳鐵峰走!轉過了兩條街,才停了下來。
吳鐵峰道:“夜深雪寒,總捕頭請回家休息,屬下還要去摸膜羊古底細,童二隻是敗壞祖產的賭徒,羊古就有些難測了。”
“吳兄已找出頭緒,不宜再浪費寶貴的時間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