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的也很小聲,道:“他們都是共見萬掌櫃,我見只是禮貌上的拜會,至多談一些生意事情,真正是晉見東主,密商要策,萬大掌櫃可能被矇在鼓裡,也許是明知表裡,裝作不知,東主擔心他尾大不掉,才和四大分號密作聯絡。”
程小蝶暗中忖道:萬復古既稱神算,豈有不知,表現如蒙似蔽,正是他大智若愚,這中間,恐怕不只是東主多疑,分權統治,以便掌握全域性的那麼簡單了。
但程小蝶心中重重疑竇,沒有說出來,這些事不和萬復古作一次深談,就算八字還沒一敝呢?說出來徒亂人意。
她笑一笑,改口說道:“聽聽看,萬復古是個什麼的人物?鬼手神算啊!這綽號豈是讓人白叫的,我和他同入‘血罩’何險之有,他技藝如鬼,算無遺策,你們的姑娘,只是跟他身邊逛‘血罩’。
當然,你們的姑娘也不是省油的燈,也不全靠萬復古,但由他在前面一擋,我就沾光大了,你們三位,用不著擔心,替我恭喜吧!能入‘血罩’逛逛的人,當今武林只怕也找不出一兩個呀?”
小文、小雅、素喜三個人互看一眼,雖然沒有介面,卻臉上沒有笑容,似乎是三個都不太同意這檔子事,但卻想不出強烈的反對理由。
小雅心中嘀咕道:逛逛,逛逛,“血罩”有什麼好逛的,能進去也要出得來才行啊?萬復古只不過和你見過幾次面,為什麼要陪他冒險?怎麼當了總捕頭,遇事都當辦案子,奮不顧身啊?
心中不滿,雖未把想的說出來,但臉上那股神色,就有點不對勁了。
程小蝶看出來,小雅激動最強烈,小文、素喜只是憂慮,小雅卻窩了一腔怒火,不對她舒解一下很可能會爆開來。
她走過去拍拍小雅的肩頭,笑道:“總捕頭本來很難幹哪,吃苦冒險,任勞任怨,所以,數年來,都是男人乾的,不知這一代,哪處的風水遭受天災人禍破壞了,竟把我們幾個美麗動人的大姑娘,推上了這個位置,不能讓大男人專美於前,幾個小女子就得拼命以赴,水來水中去,火來火裡行,破案第一。
什麼男歡女愛,都暫放一邊,至少不能讓他們阻攔我們破案道路,除此之外,我不會要求你們太多,我自己也一樣,提著腦袋過日子,遇上了有緣人,放縱一下,有何不可,但不要因私害公就行了。”
“你在說什麼呀!小姐!”小雅臉也紅了,接道:“我還未遇上有緣人,我在替你擔心哪!”
“能退縮嗎?萬復古是個值得結交的卓越人才。”程小蝶道:“這種人不是說上幾次話,談的性情相投,就真能交上朋友,彼此心意,只是初次交往,經歷過幾番生死與共,才有相許之心。”
“兩心相許啊?姑娘不太合適吧?”小文道:“萬復古沒有五十,也該有四十八了,你還不到二十歲呀?”
可真膽大呀!這種玩笑也能開得,素喜心暗急道:“姑娘一旦變了臉?小文呀!你要怎麼下臺?”
出於素喜意外的是,程姑娘一點也沒生氣。
她微笑如花地道:“想男人想瘋了怎麼聽風就是雨啊?其實萬夏古一表人才,胸羅錦繡技異高絕,真要嫁給他,也沒有一點委屈,年齡吧?算什麼?兩情如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可惜,這番相許之情,非彼情,而是道義相許,肝膽相照的大是大非之情……”
“有這樣嚴重嗎?”
小雅道:“你們談了什麼?”
“我們見面,你們都在場,有些事,相許一瞥間,盡在不言中,因為,時機不到說不得呀!說了也沒有用,反而誤人、誤已、誤大局。”
素喜突然接了口,道:“萬大掌櫃,放我一馬,因是出於惜愛之德,也可能還有我未能體會的深意,容我慢慢想……”
“不要急,急就亂了章法,現在,咱們最大的一件事,是結合萬寶齋的力量,對付紅燈老魔,小文、小雅、”
程小蝶道:“你們還有什麼要反對的理由嗎!”
“沒有了,反正說來說去,最後都是小姐有理——準吃癟!”小雅道:“你讀書多,心巧玲瓏,口舌巧,我們哪能說得過你?”
“我可是以理服人。”程小蝶道:“去要郭副總捕頭選擇七十二個精練的匣弩手,分成兩班,日夜待命,匣弩要最新最尖利的新品,人要手法熟練,能夠控制射速,射的弩夠準、由新任捕頭的張重、陳同分別領隊。
你們也要去熟習一下那新制匣弩的真正威力,下點工夫。能發能練的得心應手,就帶一張在身上,當作暗器施用,一旦遇敵,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