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肯幫我們索回玉佩呢?”
聽起來,唐夫人對這件事,打聽得相當清楚。而且,口舌伶俐,用詞穩妥,還真是一個不易應付的對手。
“左右不過是一塊翠玉佩罷了,再說懷璧其罪,令郎就是被玉佩害的……”郭寶元道:“既然願賠,夫人可以開個適當的價錢,貴母子也好圖個下半世生活無憂了。”
這是點明瞭,要唐夫人敲竹槓,撈一筆了。
哪知唐夫人黯然嘆息一聲,道:“先夫死時,再三交代,餓死也不能賣王佩,要小兒至弱冠那年,細查王佩上的花紋,一年查不明白,就一年不能離家,十年查不明白,十年就不能離開……”
“這麼說來,那方王佩之上,另外藏有秘密了?”郭寶元道:“夫人可否透露一二;我們亦好衡量輕重,想個追回玉佩之法。”
“如果妾身知道玉佩中的秘密,哪裡還要小兒去細查花紋,玉佩上隱有秘密,大概是不會錯了。但什麼秘密,就非妾身所知了,還請回覆貴上,幫我們孤兒寡婦追回王佩,否則,要我如何向黃泉下亡夫交代?”
劉文長、郭寶元,都聽出了事非尋常,唐夫人雖然腹有詩書,但卻少了點經驗閱歷,所以,用不著劉文長、郭寶元設法套問,一開口就全洩了底。郭、劉兩個人都在心念轉動,對那玉佩的秘密,重作估計。但兩人的想法,就完全不同了。
劉文長的想法是,那方王佩可能牽涉到一件富可敵國寶藏,玉佩的花紋,就是指向寶藏的線索。
但郭寶元的想法是,那件玉佩可能是隱世高人,留下的一部武學秘笈有關。這種事,在武林中流傳極廣,說不定這一次,真的碰上了。
“夫人!”劉文長道:“令郎就可以回來了,有點皮肉之傷,調息上十天半月,大概就可以好了。這次冤屈了令郎,我們都很不安,失措之處,還請夫人海涵。至於那方玉佩的事,在下回到府行之後,自會和敝上研商,看看如何能代夫人追回。”
“小兒,沒有殘廢吧?”唐夫人黯然說道。
“不會!不會!調養一陣,就可復元……”劉文長站起身子,接道:“如果夫人沒有別的吩咐,我們這就告辭了。”
“兩位好走!恕妾身不送了。”
回到了廬州知行,唐明仍在沉睡未醒,劉文長拉著郭寶元,回到文案房中,小廝獻過茶,就被劉師爺給攆了出去,掩上房門,說:“寶元兄!眼前有兩個問題,我們先琢磨一下,如何一個說法?”
“劉兄請說!”
“知府大人問下來,咱們要如何回答!唐小弟那方玉佩,要不要追?如果要追,如何一個追法?”劉文長道:“這件事想起來,就心神難定!”
“知府大人的事。倒是不用擔心!”郭寶元道:“我想程夫人早已經跟他說清楚了,唐小弟這個案子,大概也不會苛責,麻煩的是那方玉佩……”
“寶元兄!說穿了,就是一碼子事。怕的是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黑衣人,也和這塊玉佩有關?”劉文長道:“那就不是錢能夠消災了。”
郭寶元突然站起身子,道:“化銀子買一塊相同的玉佩,也無法朦混過去,這就非要追回真的不可了。”
劉文長輕輕嘆息一聲,道:“辦法倒有一個,不過,要麻煩郭兄出馬了。”
“我恐怕無能為力……”郭寶元道:“要稟報知府大人作主了。”
“大人也不方便逮捕沙九追贓。”劉文長道:“何況,憑證難定,沙九可以拿出一塊碧玉佩頂呈上來,你如何去分辨真假?”
“師爺的辦法是……”
第三回 夜入沙府
“移禍江東,推給那個黑衣人,由他直接找沙九算帳,追回玉佩……”
“好辦法!”郭寶元道:“劉兄的意思,是要兄弟出面和那位黑衣人談判了?”
“當然!這件要先稟報知府大人,看看大人有什麼更高明的辦法。他歷經生死,心中的創痛,比我們更為深刻!”劉文長道:
“抉擇之間,應該有所分寸的。”
“劉兄!你可曾想到,如果那個黑衣人來個大開殺戒,鬧得滿城風雨,這廬州府會成了一個什麼局面呢?”
“除此之外,兄弟就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木門呀然而開,程知府竟然緩步行了進來。
妙!跟在知府大人身後的,不是他的保鏢,而是他的女兒程小蝶。
小姑娘已換了一身綠色的緊身勁裝,高腰劍靴、綠帕罩發,一副隨時可以打架的裝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