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瑟顯然誤會了清岑的意思,現下變得安靜且乖巧,也沒再說一個字纏著他不讓走,只是裹著被子在床上坐得端正,出聲道了一句:“我穿好衣服就去找你。”
清岑靜默片刻,也沒向她解釋,緩緩應了她的話:“你如果想見我,可以去書房找我。”
他剛走了一步,寧瑟光著腳從床上跳了下來,快步繞到他面前,抬頭看著他道:“不對啊,我想起我原來從正面抱過你,你沒有表現出不高興的樣子,你是不是不喜歡被人從後面抱?”
她沒有意識到自己衣襟半敞,仍然深陷於苦思冥想,“你的心思不太好猜,你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都可以告訴我啊。”
說完這些,寧瑟又總結了一句:“我都會牢牢記住的,同時爭取溫故而知新。”
夕陽落幕,皎月攀上天空,臥房內燈盞通明,映得紗幔薄如蟬翼。
清岑抬手拉好她的衣襟,見她雙眼雪亮望著他,毫不在意自己衣衫不整,他的心頭微動幾分,語氣平緩地回答道:“你從正面後面抱,我都覺得很好。”
言罷,又摸了摸她的腦袋。
寧瑟的臉有些燙,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激動。
她抬頭將他望著,眼中倒映了澄明的燈色,白嫩的臉頰微微泛紅,得寸進尺道:“那你親我一下,我就當你沒有誆我。”
他頓了一下,就見她原地一蹦,歡快的像只剛破殼的雛鳥,同時催促道:“快點。”
清岑俯身吻了她的額頭。
寧瑟不太滿意,心頭微澀道:“就這樣嗎?我還以為……”
剩下的話被堵在了他的吻裡。
她的腦中一片空白,只知道盡力感受由他主導的深吻,雙手不自覺地搭上他的衣襟,攥在手心揪得很緊。
其中滋味難以言喻,彷彿嘗一下就要上癮,像是心中開滿了仲夏繁花,舉足處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圓月高升時,星斗掛滿天際。
天君宮殿外有人披星戴月而來,御風疾馳猛地停在城門邊,身後沒有一個侍衛。
這其實不太符合他一貫的脾性,他出門最講究排場。
不過當下,殊月已然顧不得這麼多。
他停步掏出天外天的令牌,心道自己一定要冷靜,不要慌,不要生氣。
然而作為一個失足少女的哥哥,他實在很難剋制自己的心緒。
奕和仙帝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兒子是遠近聞名的殊月仙君,女兒是少有人知的寧瑟。
寧瑟比殊月小了一千歲,她剛從鳳凰蛋裡爬出來時,殊月已經是風度翩翩的美少年,用著居高臨下看鳥崽子的目光看著渾身金黃絨毛的妹妹,而後不以為然地冷漠一笑。
就被奕和仙帝敲了頭。
“這是你親妹妹。”奕和仙帝道:“你看她長得多可愛。”
殊月被迫又看了她一眼,見她沒走幾步路就踩上了鳳凰蛋的蛋殼,兩爪朝天仰面栽倒,一臉的呆相,不禁唇角一勾又挑出一個冷漠的笑。
就被奕和仙帝再次敲了一下頭。
“你妹妹雖然蠢了點,但長得很可愛,起碼還是有優點的。”奕和仙帝強行安慰著自己,同時溫和道:“你看你妹妹這麼蠢,你以後要好好保護她,就像父王母后保護你一樣。”
殊月靜了一陣,還是點了一下頭。
寧瑟沒化形之前,比山裡的野雞還要鬧騰,對什麼都感到好奇,時常能將人逼瘋,還曾放火燒過宮殿,被她母后逮住一把扔進了水缸裡,撈上來以後整個都蔫了,從此學乖很多。
殊月心想,他們天外天鳳凰宮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帝姬,好不容易才長成了一個漂亮懂事的姑娘,怎麼能不明不白地被清岑那小子騙到了手,他覺得有些無法接受。
寧瑟傳給他的信,讓他感到更加的無法接受。
什麼叫“我睡在他這裡”?
這話的意思,是他們已經睡到了一起?
寧瑟尚未婚配,就和清岑睡到了一起,倘若傳了出去,她的名聲可能會毀。
殊月沒想到,清岑表面上一副冷靜淡定的樣子,背地裡卻是一個誆騙無知少女的風流公子,果然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城門外的侍衛見到殊月的令牌,客氣地將他引入宮殿,帶他去正殿書房找清岑。
書房外種了一片月夜冷梅,白花紅蕊,幽香素淺,開得十分繁盛。
殊月看了一眼梅花,暗想清岑還算有點品味,但想到清岑可能就是憑著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