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詫異:“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那時候他也還小。
秦臻頓了一下,有些悵然若失:“她很少喊我舅舅。”所以,都記得。
這是八歲那年的事,那時候,衛平侯管她管很嚴,她未經世事,是個調皮的孩子。
因為有求於秦臻,便會喊他舅舅。
那日,她便是想偷懶,便說腦子混沌,不舒服,說:舅舅,寶德,明日我要去河邊撲蝶,不想練劍,你們要幫我瞞著外公,便說我去同衛林叔叔學下棋了。
她嘴裡的那位衛林叔叔,是紫湘的父親,早幾年過世了,她認識紫湘早,便是學棋的時候。
不知道,她夢裡還夢了什麼。
楚彧將她放在了榻上,她眉頭緊皺,眼角有盈盈水光,楚彧親了親她的眼睛,起身去倒了一杯方才準備好的醒酒茶,一口一口餵給她喝。
她乖得不得了,不哭不鬧,張嘴吞嚥,完了還舔了舔自己的唇,又舔了舔楚彧的唇,似醒非醒,似睡非睡,眼眸眯成彎彎的一條小縫。
她心血來潮似的,抱著他的腰不撒手,軟綿綿地一直一直喊他,特別眷戀,特別粘人。
“楚彧。”
“嗯。”
“楚彧。”
“嗯。”
她不厭其煩,笑著念他,一遍一遍,他應她,耐心很好。
也不知酒醒了沒醒,迷迷濛濛的眼睛好像還有幾分醉意,也有幾分笑意,繼續念他的名字,痴痴纏纏沒完沒了。
“楚彧。”
“嗯。”
“楚彧楚彧。”
楚彧失笑,啄了啄她的唇:“阿嬈,我在。”
她喝了酒,有些薄醉的時候,最是像個孩子,沒有平日裡的淡然清雅,也沒有心事重重眉頭不梳,開心了便笑,不開心了便鬧。
她抱著楚彧,對他說:“我今天很開心。”
楚彧拍拍她背:“嗯。”
收了笑,眸子盈盈水潤的,又說:“也很難過。”還是笑著,眼裡涼涼的。
楚彧讓她枕著自己的手躺著,拂了拂她耳邊微亂的發:“怎麼了?”
“我們都在,可是少了紫湘,以前,都是我們幾個一起喝酒。”她吸了吸鼻子,濃濃鼻音,碎碎念似的,說,“紫湘的酒量是我們幾個中最好的,秦臻都喝不過她的。”
最是月圓人團圓時,最容易想起故人。
“嗯,我知道了。”楚彧蠱惑似的哄她,“阿嬈乖,不想了,睡一會兒好不好?”
她搖頭,不知是不是醒酒茶起了作用,越發清醒:“我不想睡。”
不知為何,今日,心緒總是難寧,莫非是近鄉情怯。
楚彧看了看她清澈的眸子,思忖著:“可我不想你胡思亂想。”他低頭,含住她的唇,低聲細語,“那我們做些別的。”
嗓音靡靡,低沉而內斂,帶了引誘,他刻意撩撥。
蕭景姒笑了笑,抱住了他的脖子。
楚彧低頭吻住她的唇,纏住她的舌尖,用力吮吸,發出曖昧的聲音,他耐心極好,一點一點舔過她的唇齒,來不及吞嚥的津液順著她的唇角流下,他移開唇,慢慢舔吻,微涼的唇漸進滾燙,落在她脖子上,流連往下,她身體綿軟得厲害,媚眼如絲地看著他,眼裡已動了**,有些迷離,
楚彧低低笑了你生,手落在她腰間,輕解雲裳……
突然——
“孃親。”
“孃親。”
“孃親!”
“孃親!”
隱隱約約有孩子的喊聲,越來越急。
蕭景姒被著喊聲拉回了幾分理智,推了推壓在她身上的楚彧:“我聽到了梨花在喊我。”
楚彧面不改色地胡扯:“阿嬈,是幻覺。”低頭,又去吻她的脖子,“我們繼續。”手繼續去解蕭景姒的衣服。
她按住了,細細聽。
“孃親。”清脆的小奶音,語調卻內斂得又不像個孩子。
“孃親。”
果然,聲音就在外面。
“是梨花來了。”蕭景姒一把就推開了楚彧。
楚彧:“……”心塞!他家阿嬈居然不和他歡好!前所未有的心塞!咬咬牙,他儘量不動怒,把蕭景姒拉回榻上,“我去,你酒還沒醒。”
蕭景姒記掛著外面的孩子,心不在焉地說:“醒酒茶見效快,已經沒事了。”
楚彧心塞得不想說話,給蕭景姒整理好衣服,然後披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