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彧低喃,魂不守舍地:“我喚她阿嬈的時候,她哭了。”
他小心試探,不過三言兩語,一碟杏花糕,一杯清茶,還有那雙眼睛,如此像他的阿嬈,像得他方才都不敢大聲喘息,生怕是夢,驚了就會醒。
“可是妖后大人——”
菁雲到嘴的話還沒有說完,楚彧喊他:“菁雲。”
“臣在。”
他聲音有些發顫,問菁雲:“會不會是我的阿嬈回來找我了?”眼裡,一片荒蕪的空洞漸進湧現驚濤駭浪,有失而復得的狂喜,也有不確定的惶恐與害怕。
若是蕭景姒回來了便吧,若不是……
菁雲鄭重其事:“臣下立馬就去查。”看著楚彧如此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神色,菁雲到嘴的告誡一時說不出口,人死復生,事關重大,尊上失魂落魄了,他更不能大意鬆懈,欲言又止了許久,菁雲還是勸道,“尊上,真相未明前,萬不可打草驚蛇,臣只怕、只怕是有心人——”
楚彧打斷他:“要儘快,不然,”他怔忡失魂般,喃了一句,“她那麼像阿嬈,若是要對我不利,我防備不了的。”
菁雲大駭。
能讓尊上如此,若是真的,自然是老天開眼,若是假的,只怕是是致命招。
承德殿裡,正是傳膳時間,明繆揮退了侍女,只留了一位在殿中伺候,待人都退下後,那留下的侍女上前,喚了一聲:“主子。”
女子抬頭,與明繆一般,是一雙紫色的眸子。
明繆抬手,捻了個屏障,將聲音隔絕後,才問道:“何事?”
附身侍女的貂族女子道:“尊上將一隻琉璃幼虎帶回了杏榮殿,還宣了燕瓷妖女來給那小老母虎看診。”
明繆微微驚愕了片刻。
“竟是杏榮殿。”她似笑非笑,盯著案桌上的那碟杏花糕,眼底寒意漸濃,“連我都沒有進過蕭景姒的杏榮殿,竟叫那小老虎後來居上了。”
一年了,這碟杏花糕一日都未漏下過,楚彧是想時時刻刻提醒她,蕭景姒才是這大陽宮的主人。如今,竟又憑空冒出來一隻白虎,她倒是越發看不懂楚彧了。
“主子,可用我,”女子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明繆搖頭:“那琉璃虎能進得了杏榮殿,豈是你能動得了的。”她抬起手,掌心捻了抹妖氣,將那碟杏花糕捏了個粉碎,“我倒好奇,這幼虎有何特別之處,竟能讓楚彧為了它開了先例。”
燕瓷醫女也很納悶,這幼虎有何特別之處,不僅她被急詔請來診治,而且還是杏榮殿,尊上竟將這小老虎崽安置在了自己的寢殿。
“如何?”
楚彧問得有些急,站在榻旁,盯著玉榻上的小老虎。
燕瓷又探了探脈,確定無疑了之後,回話:“先前尊上已經用藥給它止了血,並無性命之憂,只要將它折斷的腿骨接好,養幾日便無大礙了。”
這白虎雖看著一身是血,也多是皮外傷,只是折了一處腿骨,顯然尊上給它用過了上好的藥,也包紮過了,雖繃帶綁得醜,可應急治療做得很好,這白虎也是個有福氣的。
楚彧聞言便催促:“給它接骨。”
燕瓷遵命,看了看榻上那小小的一團,問殿中伺候的那兩隻大妖:“它長牙了嗎?”
是楚彧回答的:“兩顆。”
燕瓷知悉了,便道:“那需要讓它咬著東西,免得它咬到自己舌頭。”畢竟這小老虎崽還小,斷骨之痛也不是小打小鬧。
小老虎似乎想表達什麼,眸子轉了轉,奈何它還不會說話。
殿中那兩隻大妖面面相覷了一下,就去找東西來讓小老虎咬,只是合適的東西還內找來,楚彧便坐到榻旁了,伸出一根手指,湊到小老虎崽的嘴邊,想了想,再伸出一根手指。
尊上這是把自己給它咬?
小老虎搖了搖頭,用爪子推開楚彧的手。
燕瓷驚訝不已:“它聽得懂?”
小老虎蕭景姒看向燕瓷,點了點頭。
這老虎才幾個拳頭大小,應該沒出生多久,竟能聽得懂人話,燕瓷不由得也多瞧了兩眼,道:“真不虧是琉璃虎。”然後言歸正傳,“有點疼,忍著點。”
蕭景姒點頭。
燕瓷本想讓尊上幫忙按住,他已經先一步把老虎抱起來了,眉間陰鬱不散,愁雲慘淡的,不知道是不是在擔心。
接骨的過程很快,燕瓷醫術好,又用了幾分妖力,不過須臾的時間,幾下便將錯位的骨頭接好了,只是,便是這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