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看了一出好戲,該收官了,洪寶德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把證人也押下去招供畫押,定罪論處。”
兩個戎平軍兄弟去將蕭扶辰拉起來,一旁被按壓在地上的鳳傅禮狂躁地掙扎撕扯,嘴裡罵喊:“蕭扶辰,你這個賤婦,你不得好死,朕不會放過你,朕不會放過你……”
蕭扶辰低頭,嘴角上揚,笑了。
鳳傅禮啊,完了,徹底完了,當日琉榕湖狠心拋棄她們母子,今時今日,罪有應得,死有餘辜。
蕭景姒這借刀殺人,確實是上上策。
蕭扶辰不禁憶起三日前的晚上,擁立廢太子鳳傅禮登基的詔書剛下不到一天,蕭景姒在星月殿見了她。
她是深夜被傳召進的星月殿。
“聽說,你求見我。”蕭景姒一向開門見山,“何事?”
蕭扶辰將兜帽取下,走到蕭景姒面前,屈膝跪下:“你放我一條生路。”
這便是她今日來的目的,降。
蕭景姒似乎懷疑,站在院中的杏花樹下,微微半眯了眸子:“放你生路?”她坐在樹下的木椅上,“你似乎是有備而來,說說看。”
蕭扶辰道:“我助你除掉鳳傅禮,你放我離宮。”
蕭景姒看她,若有所思。
“鳳傅禮已經知曉了永延殿之事,登基那日必有所動作。”蕭扶辰語氣篤定,“我可以為你所用,不費一兵一卒地永絕後患。”
大概真是有備而來,蕭扶辰胸有成竹般。
蕭景姒聽完,神色波瀾不驚:“你憑什麼覺得本國師會相信你?”
“即便事敗,你也沒有任何損失不是嗎?”
蕭景姒不置可否:“即便沒有你,要取鳳傅禮的命,我也照樣有千百種法子,何須與你聯手。”
她半點慌張沒有,信誓旦旦:“鳳傅禮於我有殺子之仇,你成全我,借刀殺人也不失為上策,而且,這是最省時省力的法子。”
不得不說,蕭扶辰很會談判,不管是時機,還是籌碼,都把握得恰到火候。
“殺子之仇?”蕭景姒起身,扶著高高隆起的肚子,“若要細究,我也難逃干係,你便不想找我報仇?”
那日琉榕湖岸,是她將蕭扶辰綁在了潮漲的湖岸,即便留了時間給鳳傅禮營救,即便是鳳傅禮為了傳位詔書棄了蕭扶辰母子,她也難逃干係。
蕭扶辰不可能不恨她。
“當日琉榕湖,你確實給我的孩子留了一線生機,是鳳傅禮親手毀了,我也自然恨你,可我更想活著,更想殺了鳳傅禮,我有自知之明,我殺不了你,而你,可以殺了鳳傅禮。”
借刀殺人。
蕭扶辰她啊,也是想借刀殺人,她很聰明,借刀殺人的同時,還求一條生路。
太聰明瞭,蕭景姒不喜歡這麼精於算計的女子。
“我知道,楚彧的事,你不可大意,我們合作正好,事成之後,我會離開涼都,離開大涼境內。”頓了頓,蕭扶辰又道,“而且,我預知到了,你和鳳傅禮的結局。”
文國公府蕭扶辰,她會預知,蕭景姒是知曉的。
“什麼結局?”
她道:“新帝身死,女帝登基。”
蕭景姒笑,果然,籌碼夠多。
蕭扶辰似乎想徹底消除蕭景姒的顧慮,開誠佈公地道:“我都知道結果了,怎會以卵擊石,你大可放心,我只求生路。”
楚彧之事,佔了蕭景姒全部的重心,蕭扶辰這時候投誠,帶著確鑿的目的與籌碼,確實,很讓人信服。
玩玩也罷。
蕭景姒隔著飄落的杏花飛絮打量蕭扶辰:“你很聰明,這輩子最錯的事,便是選了鳳傅禮為營。”頓了一下,她雲淡風輕般的口吻,“既然你這麼聰明,應該知道,我能讓你活著,也能讓你死。”
自然,她蕭景姒有的是手段,何曾輸過。
打住了回憶,蕭扶辰抬回過神時,大理寺的人已經替她扣上了鐐銬,被推著往殿外走去,一旁的鳳傅禮還在歇斯底里地咒罵,嘶吼。
“蕭扶辰,你別得意,你也會不得好死的,你也休想好過!”
“哈哈哈……”
“你等著吧,等著大難臨頭的那一天。”
“賤婦,該死的賤婦……哈哈哈……”
鳳傅禮瘋了一般,披頭散髮地掙扎,沒有眼珠的左眼疤痕猙獰嚇人,他仰頭咒罵,咆哮。
“蕭景姒,你出來!你滾出來!”
“你設計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