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的男人腹下,他連退數步。
楚彧徒手便奪了他的劍,那人布衣百姓的裝扮,伏跪在地,吐出了一口血,手腕脫臼,他單手撐地。
結結實實受了楚彧一掌,還能剩半條命,果然不愧為東宮死士。
楚彧懶懶端詳了一眼那奪來的配劍,劍柄上有一簇火焰的刻印。
“東宮太子令。”楚彧冷眸略略微抬,“鳳傅禮,你要造反嗎?”
一個攝政專權的國師大人,一個手握重兵的常山世子,若能一網打盡,他傾巢而出也不虧。鳳傅禮隱於一群死士之後,陰陰冷笑:“本宮反了又如何?”
終於招了呢。
蕭景姒將兜帽取下,站在楚彧身側:“以下犯上,謀逆造反,此為罪一,不尊國法,豢養死士,罪加一等。”蕭景姒微微抬起下巴,竹影斑駁落在她精緻的臉上,“兩罪並罰,幾位殿下覺得,該當何罪?”
“鋃鐺入獄,貶為庶民。”
男人的聲音悠然自得,儼然端的是看戲的姿態。
晉王,鳳玉卿!
鳳傅禮大驚,回頭望去,包圍圈外,除了晉王,還有天家眾位親王,他咬牙,如此一來,開弓便沒有回頭箭,他只能反,怒喝:“你們一丘之貉,本宮今日便要替父皇清理門戶!”
鳳傅禮抬劍令下,正是一觸即發時,聽得楚彧冷冷音色揚起:“楚家軍何在?”
一語落,疾風捲起,竹葉紛飛,竹林高空之上,密不透風的霧靄中,人影湧動,飛身降落,從四面八方湧入,將楚彧與蕭景姒二人牢牢護在中間。
銀甲戎裝,銅劍鐵盾,是楚家軍。
原來,早有防患。
東宮五百死士,各個以一敵百,何懼他楚家軍寥寥幾十人。
鳳傅禮冷眼哂笑:“單憑你楚家這群烏合之眾,也想要本宮的命,痴心妄想。”
楚彧懶得多費半句口舌:“殺。”
霎時間,刀槍劍戟碰撞出騰騰殺氣。
竹林外百米,戎平軍隱於南井村各處,側耳聽風,伺機而動。
“將軍!”
是會池來報。
“將軍,楚家軍先發制人,東宮太子軍已傾巢入竹林,正兩方對峙。”
秦臻從梁頂飛身而落,抬眼望著不遠處迷霧朦朧的竹林,沉聲令下:“戎平軍聽令!”
人影破頂而出,整齊劃一的一聲:“在!”
身著玄色勁裝,冷麵硬漢,手中刀劍負手握在身後,站如松,行如風,這便是戎平軍最精銳的兵馬,大隱於市,所向披靡而百戰不殆。
秦臻領兵在前,一身黑色錦袍,襯得瞳仁黑沉,深不見底:“全軍聽令,東宮已反,竹林內,太子軍一律拿下!”
“尊將軍令!”
劍氣破空,驅散了霧氣幾分,竹林外圍東宮守軍大喊:“什麼人?”
鏗——
一劍破喉,人躺地嗚咽,隨即,有玄色人影湧入。
“那個傢伙,這是要趕盡殺絕啊。”鳳玉卿坐在馬上,瞧著竹林裡風起雲湧,卻笑意不止。
凌粟覺得,自家王爺,在幸災樂禍。
竹林內,紛亂不止,血染竹葉。
“殿下!”
“殿下!”
鳳傅禮在一邊觀戰,眸中火光愈漸喧囂:“快說。”
“太子殿下,有、有……有援兵。”
鳳傅禮猛然回頭,疾步聲聲,有人影逼近,他怒火中燒:“蕭景姒,你詐本宮?!”
裡應外合,是反間計!戎平軍與楚家軍前後夾擊,東宮死士瞬間腹背受敵。
她懶懶散散的語氣,啟唇道了四個字:“兵不厭詐。”
鳳傅禮目光炯炯,全是火星。
南井村內根本沒有攝政詔書,本是東宮與平廣王府合計的一出請君入甕,卻讓蕭景姒將計就計,釜底抽薪。
她到底是何時洞悉了東宮籌謀多時的計策,如此不動聲色地等著他來自投羅網。
鳳傅禮狠狠咬牙:“全部死士聽命,切勿戀戰,直取蕭景姒首級!”只要蕭景姒一死,東山再起仍有可能,她執政一天,便永無他東宮翻身之時。
蕭景姒,必須死!
鳳傅禮殺令剛下,只聞男子沉斂的嗓音,字字如裂帛斷玉:“安遠將軍秦臻,領兵前來平反,請國師大人令下。”
打了安遠將軍府的旗子,以平亂為明,便出師有名,名正言順。
五百東宮死士,縱使有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