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脫下衣裙,換上宮裝,轉身,便幻成了陳太妃的模樣,“沒了內丹,他竟還能傷我三分。”
能傷她之人,北贏不過堪堪幾人,若沒了內丹還能讓她受這樣重的傷,便只僅此一人。
“是……妖王楚彧。”
成壁揚唇,笑得邪魅。
楚彧啊,第二次對她下此重手呢。
昨夜城門外,二更天,楚彧擒住她的手,目光冰冷:“你不是阿嬈。”他伸手便掐住了她的咽喉,“說,你是何方妖孽?”
她幻成了一縷風,女子衣衫搖搖墜下之時,一團墨綠色的煙霧緩緩穿過那衣衫,幻成了女子模樣,脫離了楚彧的桎梏。
她笑著拂著自己的臉:“我的幻術,從未被人識破呢。”他卻只用了一眼,讓她無處遁形,“我這張臉到底是哪裡與蕭景姒不一樣?”修長白皙的指尖,落在女子臉上。
容顏清麗,一雙寧靜深邃的眸,旁人看來,確實與蕭景姒一般無二。
楚彧滿眼冷漠:“我家阿嬈比你這個妖女好看百倍千倍,不自量力。”
她笑,步履輕盈,緩緩走近:“既然她這般好看,那我扒了她的皮做成人皮面具如何?”
楚彧抬手,指間驟然凝出淡藍色的光,一簇而現,便幻成了一把利劍,直指女子:“本王先剝了你這妖女。”
話落,風捲衣袍,楚彧瞬間便移到了女子跟前,一揮劍,驟起大風。
捻風成劍,沒有內丹還如此逞強,成壁素手成爪,露出了長長的利齒:“我倒想看看,沒了內丹的妖王大人如何剝了我。”
她突然猛撲,揮手便成一道刃,襲向楚彧,他卻紋絲不動,扔出了手裡的劍,刺破鋒刃,釘入了女子身體裡,她被甩出了幾米遠,捂住心口,吐了一口血。
呵,一招。
是她大意了,竟忘了楚彧即便沒了內丹,也是十三歲便一統北贏令人聞風喪膽的妖王。
“楚彧,這才不過剛剛開始。”她緩緩站起來,舔了舔唇角的血,看著他眼中融了笑意。
分明是蕭景姒的模樣,這一笑,竟如此妖冶。
墨綠色的光暈縈繞在女子周身,風吹散,便不見了身影。
“噗!”
楚彧身子一軟,單膝跪在了地上,唇角滲出一抹血紅。
次日,薄暮十分。
菁華回了王府,楚牧正等在門口,急得反覆踱步。
“王爺。”菁華大步流星,“找到世子爺了。”
楚牧一聽,又驚又喜:“人如何了?”
菁華沉吟了一下,臉色凝重,只道了二字:“不好。”
月轉星移,整整三日,仿若數個春秋。
蕭景姒沒有找到楚彧,也不知去哪裡找,渾渾噩噩了三日,失魂落魄了三日,度日如年。
整個涼都昏昏沉沉的,許是又要變天了,還有六日便是除夕,大抵因著市井裡五步便是一兵,提刀握劍的禁衛軍隨處可見,這坊間百姓也不好張燈結綵迎新年,這臨近除夕卻顯得格外冷清肅穆。
年二十四,許久不曾有人叨擾的星月殿來了不速之客。
“主子,國公爺帶了周姨娘來求見。”
蕭景姒站在杏花樹下,伸手接著風吹落的殘花,道:“不見。”
三日時間,她瘦了不少,精神頭不是十分好。
紫湘遲疑了一下,道:“周姨娘說,若是主子不見她,她便一直在星月殿前跪著。”
“那便讓她跪著。”
周姨娘是蕭扶辰的生母,此番來求見的目的顯而易見,蕭扶辰身子將養了幾日,也該送去宗人府了,周氏捨不得女兒,而蕭奉堯,確實捨不得這觸手可及的國丈之位。
一個時辰後,古昔歸來。
“主子,那夜城門,有人見過世子爺。”
靜如死水一般的眸,突然便有了顏色:“帶我去見那人。”
蕭景姒走出星月殿時,蕭奉堯與周氏還跪在殿前,見她出來,蕭奉堯上前喚道:“景姒。”
她微微抬眸。
蕭奉堯背脊一冷,立刻改口:“國、國師大人。”對這女兒,他懼怕得很,帶著幾分討好的語氣,“撫辰她——”
蕭景姒打斷:“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別白費口舌了。”
她並無耐心,轉身便有走,裙襬卻叫人拽住了,
周氏跪在地上,抓著蕭景姒的衣服,仰起頭哭紅了眼:“國師大人,妾身求你,求你幫撫辰一次,不要送她去宗人府,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