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番跌宕變故,太子楚衡百口莫辯,弒君之罪也已然坐實。
不過一天,朝野罷黜儲君的呼聲越發高漲,甚至於先前許多太子黨都倒戈相向,站進了三皇子楚王的陣營。
如此政變之後,太子楚衡腹背受。
夜裡,楚彧很晚才來太和殿,興許是楚衡忙於平息朝中非議,整個東宮都清靜空蕩了些,唯有太和殿外的守軍一直未撤。
“阿嬈。”
“嗯?”
楚彧抱著蕭景姒,和衣躺著。
他單手撐著臉,鬆垮垮的衣領微微下滑,露出精緻又白皙的鎖骨,眸光痴纏繾綣,凝著懷裡的女子:“罷黜楚衡的由頭已經有了,阿嬈,連家與靳家一事你做的很好,剩下的交給我好不好?”
蕭景姒很快便道:“我助你。”
楚彧笑著啄了一下她的唇角:“你保護好自己便是助我,莫忘了,你才是我最大的弱點。”
只要她安好,他便無所畏懼。
蕭景姒貼著他心口,蹭了蹭:“我知道。”
他抬手,揉著她枕在榻上的發,動作很輕:“三天後我會起兵,待楚衡將東宮的守軍撤走,菁雲便會來帶你走,你什麼都不要管,去楚王府等我。”
她埋首在他心口的位置,熱熱的氣息拂過,有些癢,嗓音軟綿綿的,有些倦意,說:“我會見機行事。”
只要事關他,她從來不假手,也從來不會置身事外,事事都不惜冒險也要親為。
楚彧提了提嗓音:“阿嬈聽話。”
她抬起頭,亮亮的眸子似有清清泉水淌過,徐徐清澈的神色。
“我不會騙人。”蕭景姒專注地看著楚彧,“也不能保證在任何情況下都能固守在安全的地方等你,楚彧,我只能保證你在哪我便去哪。”
我只能保證你在哪我便去哪……
他的阿嬈,總能三言兩語就讓他束手投降,這樣的話,能戳他的心窩,別說立場,他連靈魂和命都能立刻捧給她。
楚彧無奈,輕嘆了一聲:“你總是這樣,我總是拿你沒辦法。”拂了拂她的臉,湊過去,貼著她的臉,他問,“阿嬈,知道我最怕什麼嗎?”
她視線纏綿溫柔,凝視楚彧的眼。
他說:“最怕將有一天我成了你的弱點,會累你受苦受罪。”
曾經,他怕不似自己歡喜他一般歡喜自己,怕她少一點點在乎。
現在,他更怕她像自己一般,用性命去赴情深。
他啊,總是擔驚受怕,對她戰戰兢兢的。
蕭景姒笑,伸手攬住楚彧的脖子,她說:“我甘之如飴。”
平日淡漠如蕭景姒,說起甜言蜜語,能要了楚彧的命。
楚彧俯身,含住她的唇:“阿嬈,你別說了,我受不了你對我說情話,我會,”
話戛然而止,他帶著她的手,放在了腹部,緩緩向下……
☆、第一百四十六章:
楚彧俯身,含住她的唇:“阿嬈,你別說了,我受不了你對我說情話,我會,”
話戛然而止,他帶著她的手,放在了腹部,緩緩向下……
錦帳裡、低語偏濃,銀燭下、細看俱好。
那人人,昨夜分明,許伊偕老。
夜半,蕭景姒被楚彧折騰得厲害,倦得很,他卻一點睡意都沒有,趴在她枕邊,時而捋捋她的發,時而摸摸她的臉。
他湊在她耳邊輕喊。
“阿嬈。”
“阿嬈。”
她很困頓,眯著眼應他:“嗯?”
楚彧似乎心情極好,興致勃勃地說:“我們若生了女兒,便同你姓,取名擇華,擇選的擇,光華的華。”
灼灼其夭,擇一朵芳華。
甚好。
蕭景姒睡意倒醒了,翻了個身,偎進楚彧懷裡,問他:“若是兒子呢?”
“隨便叫什麼都行。”
他說的,很是敷衍,想來是當真半分也沒思考過。
蕭景姒甚無奈,啼笑皆非:“楚彧,你不能如此重男輕女。”
既然他家阿嬈都這麼說了,他便作勢想了想,說:“就叫楚貓妖。”
“……”蕭景姒整個人都不好了,鄭重其事地說,“楚彧,你要慎重。”
楚彧不以為然:“那你說叫什麼?”
蕭景姒慎重地考慮了一下:“女孩便叫桃花,男孩叫梨花。”
“……”
楚彧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