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她養過的貓就好些,她對旁的野貓都照顧有加,若是她自己生的貓崽子,肯定會特別特別疼愛。
楚彧還是覺得,生人類好了,生貓不好,生了小母貓便罷了,萬一是隻小公貓,他肯定分分鐘想丟掉。
話說後來,梨花和桃花出生了,一窩兩隻,一公一母,梨花哥哥是妖族,是隻公貓,桃花妹妹是人類,模樣像極了蕭景姒,這天生的屬性便決定了兄妹二人日後多年的命數,簡直是天差地別,就拿一件事來看,楚桃花從小養在父親母親的身邊,尤其被她父親慣得天不怕地不怕無法無天,反觀楚梨花,不滿週歲便被送去了北贏,還要幫著父親管一眾大妖小妖。
楚彧啊,是真不喜歡小公貓。
蕭景姒打斷楚彧的思緒,說:“你不要胡思亂想。”
“我還是希望你不要生貓崽子,是人類好些。”貓族最是膩人,最好一隻都不要,楚彧興致勃勃地說,“是女孩更好,生得像你更好。”
蕭景姒又想到了什麼,眉頭一皺:“楚彧,我會不會生一窩?”
楚彧笑著搖頭:“人類與妖族要繁衍後代,並非易事,大抵不會生一窩。”他輕輕擦去蕭景姒額頭的水汽,聲音被熱氣暈染過,格外低沉,“你若是喜歡孩子,我們可以在春天多、多交配幾次。”
蕭景姒想了想,點頭:“好。”
她稍稍一動,水面的花瓣蕩起,落在她胸口,白皙剔透的膚色,那花兒紅得妖嬈,顏色像映進了楚彧的眸中,灼灼其華。
“阿嬈~”
輾轉繾綣的兩個字,絲絲入扣。
他啊,又動情了。
楚彧啞著聲音:“我又難受了。”
蕭景姒想了想:“你去外頭等我。”
楚彧嚴詞拒絕:“不!”他羞紅了耳根子,尾巴在身後搖著,掠過水麵氤氳,紅著臉紅著眼說,“我要和你一起洗。”
然後楚彧便變成了杏花,跳進了浴池,一邊戲水,一邊在浴池裡喵喵喵個不停,盪漾得一塌糊塗吶!
楚彧與蕭景姒出寢殿時,巳時都將過了,楚牧與秦臻還等在正殿,茶都涼了幾壺,秦臻脾氣好,仔仔細細打量了二人一番,也並未說什麼,只是冷冷瞥了楚彧好幾眼,那神情,如沐寒冰,楚彧直接忽視。
楚牧神經粗,哪知道楚彧那一臉春風,自顧抱怨說:“怎麼這麼久,老子都等快一個時辰了!”
楚彧熟視無睹,道:“傳膳。”
楚牧怨氣消了一點點:“還知道我沒用早膳,算你還有點良心。”
楚彧給了個冷眼:“你要吃自己去弄,我是給阿嬈傳的膳。”
“……”王爺他老人家只覺得冷冷的刀子胡亂地拍在臉上,疼得他的胃一抽一抽的,臉青紫青紫的。
楚彧對此視而不見。
卻是蕭景姒吩咐雲離:“讓廚房給王爺和將軍添碗筷與膳食。”
“是。”
楚牧被安慰到了一點點。
蕭景姒坐下,楚彧挨著她坐著,他給她倒茶,探了探溫度,有些燙,然後又吹了吹,喂到蕭景姒嘴邊。
楚牧看不下去了:“趕緊,說正事。”
“如何了?”蕭景姒問道。
秦臻道:“清河城城主半月前突然暴斃,其麾下幾大副將也相繼死於非命,清河城軍中無主帥,蘇雲亭便趁機與舊部聯絡,與其父一樣,打著伐佞的旗號,在兗州起兵,半日便攻破了清河城。”
國舅府蘇雲亭,戎馬數載,戰功無數,自然是有幾分能耐。
當初國舅府舉家流放,蘇雲亭削了爵位成了奴隸,如今起兵造反,伐佞是假,家仇才是真。
蕭景姒思量:“蘇雲亭先前鎮守北番,舊部多在沂水一帶,與兗州相隔了一個關河鎮,他的舊部若要在兗州起兵並非易事,即便關河鎮有人給他讓了道,這清河城再不濟,也不可能連半日都守不住。”
“的確有高人相助。”秦臻放下茶杯,“一個月前西陵的檀翎公主路經清河城,遇流民暴動,蘇雲亭那時剛好在清河城服刑。”
楚牧冷哼了一聲,道了一句英雄救美,俗不可耐。
蕭景姒問楚彧:“檀翎是何人?”
“西陵太子的胞妹。”
“這便難怪了。”蕭景姒沉吟,用茶蓋拂了拂杯子,“西陵坐觀虎鬥了這麼久,也該坐不住了。”
西陵太子其人,城府極其深,又怎會只是因胞妹的救命之恩而對蘇雲亭施以援手,怕是想借了東風,好好燒一把大涼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