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麼事?快說來聽聽。”
“我聽長公主府的外管事說,昨兒個夜裡長公主本來是約了京都的貴婦人一起去遊船賞月的,不想尚書家的夫人被馬車擦到動了胎氣,就提早散了席,明惠長公主便提早回了府,你們猜怎麼了?”
一旁觀棋之人也聽得甚是津津有味:“莫不是長公主正巧撞上的大事?難道與長公主入獄有關?”
一番猜測之後,肥圓的中年男人興致勃勃地說:“明惠長公主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趕上了許駙馬與兄嫂相會之時,這姦情便被撞破了。”
“兄嫂相會?”對面棋桌上的貴公子不可思議的表情,“許駙馬竟與兄嫂有苟合?”
一旁的觀棋男子也附和:“真可謂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許駙馬平日裡可是裝的好一副謙謙君子樣,不想竟是個道貌岸然之人,對兄嫂都下得去手,當真是禽獸不如。”
貴公子又問了:“照理說是許駙馬通姦在前,即便撞破了家醜,該被懲治的也是那對姦夫淫婦啊,怎的是明惠長公主下了獄?”
“因為啊,”男人捋了捋兩撇山羊鬍,“長公主她一氣之下將駙馬的兄嫂給殺了,如此一來便是再有理,也蓋不過殺人之罪啊,而且這駙馬的兄嫂來頭也不小,是衛國公的嫡長女,就算長公主是皇家之人,也難逃罪責,除非毀屍滅跡不承認,可偏偏這報官之人,正是許駙馬爺。”
真是跌宕起伏啊,眾人聽得意猶未盡,只覺得這高門皇室之間,真是層出不窮的好戲。
觀棋路人聽了這一番話,也不由得生出感嘆來:“那許駙馬也真夠絕情,若非明惠長公主幫襯著他,他哪有今日的地位。”
有人跟著附應:“就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事情可還沒完。”山羊鬍的男人乾脆把棋盤搬開,又道,“明惠長公主那是何人,先帝七個女兒裡頭最精明的人了,被下獄之後,長公主便揭露了許駙馬的中飽私囊貪贓枉法的罪行,而且,條條罪狀都有確鑿的證據,可見長公主一直暗中握著許駙馬的把柄呢,這次許駙馬不仁在前,明惠長公主又怎麼可能會讓他好過,肯定要拼個你死我活啊。”
嘿,還真是一波三折,情節跌宕。
有人大笑:“難怪許駙馬會出牆呢,這是平日裡被長公主逼得狗急了跳牆,這人前裝恩愛的夫妻倆,可算是要撕破臉了。”
誒,有人感嘆:“誒,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許家啊,怕是要遭殃咯。”
這件事,還沒完,聽說怡親王要徹查。
而國師大人呢,聽說啊,在西陵當準太子妃,常山世子與西陵太子彧是同一人的訊息,已經不是秘密,自然,西陵準太子妃的身份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何人了,除了夏和,西陵與大涼都喜聞樂見,這大涼的國師大人與西陵未來的儲君結親,兩國聯盟之勢也就順其自然,到底日後是鳳家的天下?楚家的天下?還是蕭景姒的天下?這個自然有位高者去操心,平民老百姓只是關心如若三國大戰,夏和拿什麼來拼。
大涼正事兒亂,西陵近日來可是相當平靜,可能歸結於太子彧與準太子妃的雷霆手段,朝堂的反勢力幾日便肅清得乾乾淨淨,那些高舉楚帝楚懷霖的旗幟,也都偃旗息鼓了。
反正,太子彧行的是暴政,順者昌逆者亡。
楚彧的傷也養得差不多了,還是半妖原身,夜裡還會咳嗽,身體也很冷,不過,楚彧已經提了幾次回大涼了,原因很直白:回去準備和阿嬈的婚禮。
七月的第一日,夜裡,蕭景姒洗漱的時候說了一句:“我們明日動身回大涼。”
楚彧立刻開心地跑到蕭景姒跟前,點頭說:“好。”
蕭景姒剛沐浴完,身上有淡淡的香氣,夏日裡熱,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寢衣,衣領很低,楚彧便盯著瞧,藍色的眸一下子就紅了,張開手要抱她去滾床榻——
蕭景姒推開他,說正事:“菁雲會留下來處理國事,他向我討了紫湘留下照顧他的傷勢。”
楚彧有點鬱悶,湊上去用力親了一口才罷休,說:“菁雲是兩百年的大妖,那點傷幾個晚上便能自愈,那隻紅兔子,就喜歡到處拈花惹草。”
他的語氣,十足的鄙夷。
菁雲花名在外,便連時常不在北贏的妖王尊上都有所耳聞。
蕭景姒啞然失笑:“紫湘也不是吃素的。”紫湘性子急,眼裡又容不得沙子,十五歲之前一直在軍中,可不是一般女子。
這二人,誰治誰還不一定呢。
楚彧牽著蕭景姒,讓她坐在銅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