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我喜歡,以前拍的那些人妖戀,大多都是人負了妖精,妖精還得無怨無悔,為人付出一切,痴情女子絕情郎的戲碼真是看膩了。沒想到陳導這麼別出心裁,你說他這部電影的主題是想表達人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還是想說君既無情我便休?若是後者,有這種覺悟的人怎麼會出軌呢?”
風嵐覺得不可思議,左寧薇將一盤泡沫做的桃子塞給了她:“咱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誰知道呢。走吧,道具師讓咱們將東西搬過去。”
今天這場戲是太師有意將書生招為婿,所以特意宴請書生,整個場景都要佈置得美輪美奐又奢華。左寧薇和風嵐剛來,只能幹苦力,不停地聽道具師的指揮,將東西搬上搬下,按照指定的位置放好。
直到場景快佈置完了,終於看到了陳一刀和這場戲的演員的影子。
左寧薇心頭一振,遠遠地瞥了一眼陳一刀大步過來的身影,苦苦思索,自己一個小小的道具助理,怎麼才能找到機會與陳一刀自然而然地握個手呢?
直到這一幕戲開拍,左寧薇也沒找到機會。眼看這幕戲都快落幕了,演書生的男主角終於出現了紕漏,拍得讓陳一刀很不滿意。
他扯著嗓子大吼:“令東,你這叫暗送秋波嗎?你這是明晃晃的勾引,古人不像現代人這麼直白,要含蓄,含蓄,就像,就像……”
說著說著,陳一刀似乎卡詞了,半晌都沒找到合適的形容詞。
站在不遠處的左寧薇靈機一動,拿起一朵含苞待放的道具花,湊過去遞到陳一刀面前。
第五十章
看著突然冒出來的道具花; 陳一刀愣了下; 眯起眼打量了左寧薇一番,眼神中浮現出顯而易見的讚許之意。
看到他的笑臉; 左寧薇高懸的心終於鬆了口氣; 暗暗地祈禱:快接啊; 快接啊……
只要陳一刀接過這朵花,她就能自然而然地在把花給對方時; 輕輕擦過他的手背; 然後看看他與鄒寧寧約會時的場景和地點。
可陳一刀似乎完全沒接這束道具花的意思; 他抬起手指,隔空指著左寧薇手裡的花; 眼神卻盯著攝像機對準的方向:“不錯,就是像這束花一樣; 半露不露,要露不露的,猶抱琵琶半遮面,這才能勾起人的興趣,含而不露; 令東; 明白了嗎?”
左寧薇舉著花束的手都僵了,心裡大為失望; 只能灰溜溜地將花收了回來; 準備拿回去。
“等一下; 剛才拿花那個姑娘; 你叫什麼名字?負責哪一塊兒的?”陳一刀回過頭,問左寧薇。
見還有機會接近陳一刀,左寧薇心中雀躍,忙抬起頭,臉上掛著一點小小的喜悅模樣,激動地說:“回陳導,我是道具組的助理,叫左寧薇。”
“不錯,好好幹。”陳一刀誇了左寧薇一句,又轉過身,給幾位演員講戲去了。
這誇獎真夠敷衍的,好歹給她一個實質性的獎勵,比如說握個手什麼的啊!左寧薇偷偷在心裡吐槽了一句,拿著道具花灰溜溜地退了下來,將它放回了遠處。
風嵐見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左寧薇也衝她一笑,她們這才進入劇組第一天呢,沒什麼好沮喪的,天天一起工作,她就不信以後沒接觸陳一刀的機會。
但很快,兩人就發現,恐怕不等她們接觸到陳一刀就會被趕出劇組了,因為她們倆被孤立了。除了道具師,幾乎沒有工作人員搭理她們倆,就連群演和十八線小明星見了她們都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光孤立就算了,這些藝人還故意找她們的茬兒,明明道具沒有問題,她們也總說不對,讓她們倆跑了一趟又一趟。
半天下來,左寧薇覺得自己的腿都被跑斷了,她似乎很久沒這麼運動過了,身體都有些吃不消,不過唯一苦中作樂的是:“天天這麼下去,到下個月,我恐怕得瘦十來斤。”
“你說得我都有些期待了。”風嵐捶了捶痠疼的腿,望了一眼拿著飯盒回來的眾人說道,“走吧,咱們也去吃飯。”
因為沒人通知,她們倆又沒經驗,所以最晚過去,等排到她們時,餐車裡已經空空如也,發飯盒的小哥尷尬地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可能是我弄錯了……不知道今天多出了兩個人,要麼你們等會兒,我想辦法讓人再拿兩個飯盒過來。”
左寧薇和風嵐都不是初出茅廬,什麼都不懂的菜鳥。劇組的人員一直不穩定,尤其是群演,每天都有變動,沒道理劇組連群演的飯盒都訂了,就唯獨少了她們倆個的,這分明是有人故意給她們倆使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