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小地方,同一個姓的人家很可能是同宗同源傳下來的,所以古時許多朝代有這樣的避諱。現代社會因為人口的流動性很強,雖然沒那麼忌諱了,但連大姐呆的可是超級閉塞的小山村,而且她是十幾年前結的婚,那時候人的思想還沒這麼開放,所以連大姐夫妻雙方都姓連的可能性極低。
“有的地方確實有這種習俗。”賀翊也聽過,“但也不是沒同姓結婚的先例,現在將話說得太死,言之過早。”
左寧薇瞥了他一眼:“可連大姐說的是,連是她夫家的姓,她若是也姓連,何必多此一舉的澄清。”
賀翊攤手:“你心中不是有答案了嗎?那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左寧薇苦笑,一個多小時前她還在勸傅彤葉好好跟丈夫開誠佈公地談一談,結果現實這麼快就來打臉。她回去該怎麼跟傅彤葉說啊,尤其是她手裡完全沒有證據,只有猜測。若是對方倒打她一耙,她反倒成了裡外不是人的那個。可若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不管不問,她又覺得虧心,對不起傅彤葉和風嵐。
“謝謝你,賀先生,讓我再想想。”左寧薇咬住下唇淡淡地說。
賀翊的手指輕輕敲著欄杆,轉回身,目光像一張網,罩住左寧薇,緩緩收緊:“旁人的事說完了,那是不是該說說我們的事了?”
左寧薇語結,她跟他哪有什麼事。果然,她就不該好奇,讓他幫忙的。
對上左寧薇閃爍的眼睛,賀翊上前一把,扣住了她的肩,防止她像上次一樣又跑路了。
哎,該來的總是躲不過去,說清楚也好,否則總不能回回見了他就跑吧。左寧薇咬住下唇,避開賀翊如有實質的目光,輕聲說道:“賀總想說什麼?”
雖然心裡已經有了懷疑,但左寧薇並不想貿然將自己的底牌洩露出來。否則萬一賀翊並不清楚,那自己不是不打自招了。
她願意好好聽他說話,賀翊就很開心了。他放鬆了對左寧薇的鉗制,用最簡練的語言將賀家這段離奇的往事道了出來。
賀家祖上曾有一書生,獨愛桃花,種植了滿園的桃花還不夠,每當聽說哪裡又有了稀奇的桃花問世時,他都會想辦法將之買回來。後來一次,他出遠門,途徑一個村莊,見村民正準備將一株病懨懨快要枯死的百年老桃樹給砍了當柴燒,他心生不忍,拿出身上的銀兩將桃樹買了下來,然後又到處尋找救治這棵老桃樹的辦法。
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後,他還真將這株桃樹給救活了。老桃樹枯木逢春,重新長出綠芽的那一晚,書生做了一個離奇的夢。夢裡有個白髮鬚鬚的老者說感謝他的救命之恩,特意送個禮物給他,這個禮物會為賀家子孫指路,讓他們能找到自己的心上人,和和美美地過一輩子。
清晨醒來,書生也沒將這個古怪的夢放到心上。他告別了老桃樹,返回家中,正逢家中老母在操辦他的婚事,瞧中了好幾個女子,詢問他的意見,他說婚姻大事全憑父母做主即可。老母希望兒子婚姻順遂,於是將幾個姑娘的畫像給他瞧了瞧,書生原本不在意,誰料一見最後一幅畫中之人,他就像受到了牽引一般,非要娶那女子,矢志不渝。
婚後,夫妻兩人郎情妾意,和和美美地過了好幾年,直到孩子生下來後,那姑娘終於然向書生透露了一件很詭異的事情。
在他去提親的前一晚,那姑娘迷迷糊糊地做了一晚上的夢,夢到一條粉紅色的蛇,在她的臉上舔了一口,她嚇得猛然驚醒,醒來後,一抹臉上,竟然溼漉漉的,把她嚇壞了,當即一病不起,昏昏沉沉,什麼大夫來看了都沒作用。
本來還有些猶豫的姑娘家,見此狀況,唯恐這怪病久治不愈,傳出去敗壞了家裡的名聲,當即同意了書生的提親。自從提親後,這姑娘的身體竟不治而愈,一天比一天好,等成親時,那姑娘已經全好了。
聽完姑娘出閣前這段離奇的經歷,開始書生並未放在心上,哪知當天晚上再次夢到了老頭,老頭問他是否滿意?
書生這才明白,原來這一切都是那老桃樹作祟,次日他將這事告訴了妻子。夫妻倆商量後,決定去將老桃樹的桃核取兩粒回來,栽種在庭院中。後世,果然如那老頭所言,此後賀家兒郎的意中人總會以各種離奇的方式遇到那條粉紅色的蛇。當初的那個書生在去祭拜了老桃樹後,回家給這條蛇取了一個名字—花靈,然後一代一代地傳了下來。
聽完這段頗具神話色彩的故事,左寧薇久久無言,意外多過震驚。因為她心裡早模模糊糊有了猜測,自己的這段奇遇恐怕與賀家人有關,因為她當初就是在賀家老宅外被蛇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