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文心惋惜就看見方慶穿著昨天的衣服,神情有些憔悴,但精神卻極為振奮地走了進來。
他先悄無聲息地瞥了賀翊一眼,然後一屁股坐到桌前,拿了一隻肉包咬了一口,一邊吃一邊說:“對了,告訴你們一件事,育林鎮楊雪松家的老屋裡昨天晚上挖出一具骸骨,現在警方已經立案調查,將楊雪松逮捕了。”
聞言,左寧薇提起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他們猜對了,楊雪松果然將徐瑩瑩害了,並埋在了他家附近。有了受害人的骸骨,這下他總跑不掉了吧。
風嵐和文心不知情,兩個姑娘猛然間聽到命案,都嚇了一跳。文心嚇得臉色發白,風嵐比她好些,很快就鎮定下來,問方慶:“究竟怎麼回事,這具骸骨跟楊雪松有關嗎?”
生活在和平、安全環境下長大的姑娘,通常意識不到人性有時候有多險惡,所以下意識地都會把人往好處想。哪怕明明看到了楊雪松暴戾的一面,大家也不會輕易將他與十惡不赦的殺人犯聯絡在一塊兒。
方慶今天來就是聽了賀翊的吩咐將這件事合理的擺到檯面上,風嵐的疑問無意中了他的下懷。
他罵了一句娘,然後解釋道:“昨天我看他打了個電話就非常憤怒的離開了醫院,所以多留了個心眼,跟了過去,結果見他去買了兩把鋤頭,一個鐵鏟,還有一桶柴油,帶著那兩個混混直奔鄉下。我擔心他使壞,所以偷偷追了過去,最後發現他鬼鬼祟祟地帶著兩人半夜開著車去了荒山野嶺,還帶著這堆危險的東西,所以就跟了過去,順便報了警。最後發現他們是在挖死人骨頭,估計是想挖出來用柴油燒了,毀屍滅跡吧。”
他對警察也是這麼說的,不過先搬出了他曾經偵察兵的身份,警覺性比一般人高。警方將信將疑,不過他是守法公民,行事坦蕩蕩,警方盤問了兩句,見問不出什麼有用的資訊,最後只好算了。
風嵐和文心都被這個訊息砸懵了,也沒留意方慶這番話裡的破綻。只有蔣設多瞥了方慶一眼,目光裡帶著探究之色。方慶拿著豆漿喝了一口,眼神坦蕩蕩的,任憑他打量。
還是風嵐的問題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對視:“那現在是什麼情況,查出這具骸骨的身份了嗎?還有,人真的是楊雪松殺的嗎?”
說完,她擔憂地看了文心一眼。
文心更是心亂如麻,楊東的父親怎麼會是一個殺人犯。她很不想相信這個事實,可要真的毫無關係,楊雪松怎麼會帶著柴油,半夜去挖人骸骨。
方慶放下了杯子:“警方還在調查,楊雪松什麼都不肯說,姜大兩兄弟只是為了錢聽命行事,一問三不知。聽說警方已經將柳鳳請去了警局,準備審問她,不過她好像暈倒了,警方現在什麼頭緒都沒有。”
說完,他又偷偷看了賀翊一眼。直覺告訴他,賀翊肯定知道什麼。賀翊裝作沒看到他的目光,別開頭問左寧薇:“還吃嗎?”
左寧薇搖頭:“不用了,咱們去看看柳鳳吧,楊東躺在醫院裡,沒人去看她,怪可憐的。文心,你就別跟咱們一起去了,楊東那裡不能沒有人。”
文心六神無主,完全不知道怎麼辦,左寧薇說什麼她就點頭。
風嵐見了,對左寧薇說:“那你們去吧,我陪著文心。”
“也好,我跟賀翊先走了。”左寧薇也覺得讓風嵐陪著文心比較好,因為文心現在的精神狀態實在不怎麼好。
蔣設見大家不問他的意見就把他丟下了,不滿地喊道:“喂,你們問過我的意見嗎?”
風嵐將一隻包子塞到了他手裡:“你不跟著我們兩個弱女子,你想去哪兒?要是我們兩人遇到扒手混混,被打劫了,劫財劫色,你心裡過意得去嗎?”
要是往常,蔣設定會對此嗤之以鼻,可今天就有一樁陳年舊案被翻了出來,這世界遠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安全。他認命地拿起外套:“走吧,我真是欠你的!”
***
左寧薇出了酒樓,找了三家花店,都沒有黃色的夾竹桃花賣。最後還是一家店主見她執意要這種花,去旁邊一家人院子裡要了幾朵,用彩紙包紮起來,遞給了左寧薇。
左寧薇就捧著這一束極其罕見的花束,前去探望柳鳳。
柳鳳暈倒後,就被送到了警局胳膊的社群醫院。醫生給她做了檢查,她只是很久沒有進食,血糖太低引起的眩暈,沒什麼大礙,給她掛了補充血糖的水,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
左寧薇過去的時候,正好趕上柳鳳醒來。
她坐在床上,臉色一片木然,旁邊有個護士給她送了一份早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