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啊,二弟買了二十畝地的事兒,你知道不知道?”過了幾天,何翠姑也一臉傷心難受的樣子找了老趙頭。
老趙頭說道:“我知道,又怎麼了?”對這個兒媳婦,老趙頭是很不待見的。
何翠姑哭著說道:“爹啊,我知道我做錯了事兒,不該說什麼,可是,爹啊,金生可是水生的親哥啊,他現在沒著沒落的,水生卻把那二十畝地收租子的事兒交給了他那個大舅子,到底是他大舅子和他親那,還是親兄弟跟他親啊,胳膊肘往外拐,也不能拐的這麼厲害吧。”
何翠姑不服氣啊,可是她只能找老趙頭來哭訴,因為老趙頭聽了這事兒,也會覺得趙水生做的不對的。
這做的叫什麼事兒啊,趙家的地,讓外姓人幫著收租子,趙水生本身就做的不對啊。
她這次可真沒有挑撥離間,是趙水生真的太過分了。
“還有這事兒?”老趙頭也是很不舒坦,水生這是看不上他哥嗎?
“我哪裡敢撒謊?爹要是不信,直接問水生他們去。不說別扽,哪怕讓金生去收一半的租子也好,不然外面的人怎麼看我們那。”何翠姑覺得特別的委屈。
老趙頭不耐煩,“哭啥哭?剛才我忘了,這事兒是我讓水生這樣做的,好歹水生的老丈人把水生給教了出來,那二十畝地讓水生的大舅子收租子又怎麼了?你這樣哭,算個啥?咱們趙家人不能忘恩負義。水生就是給他老丈人買地也是應該的。”
儘管老趙頭心裡也不滿意趙水生的做法,可是在兒媳婦面前,要給趙水生面子,誰讓趙水生是他的兒子?
“啊?爹,真的是你說的?”何翠姑有些不敢相信,或許是以前她一跟趙婆子說了,趙婆子立刻就去找老二兩口子算賬了,老趙頭完全不按規辦事兒,讓和翠姑很不適應啊。
老趙頭想的是,不能讓老大和老二生分了,所以必須把這個給圓好了。
但是私底下,他卻來到了鎮子上,找了趙水生問他買地的事兒。
趙水生不在意的說道:“和三弟妹的大伯合著夥弄了點生意,手頭上有了些錢,放在這邊也是沒有什麼用,不如去買了地,也踏實一些。”
連說自己私自買地不對都沒有說過。
老趙頭總不好說,你買地,怎麼也不跟我這個當爹的說一聲?兒子現在不僅分家了,還是秀才了,有自己的主見。
是啊,有自己的主見,他還能說什麼呢?
“水生那,爹知道你以後的日子會越過越好的,不管怎麼說,啥時候別忘了你兄弟們。”老趙頭嘆氣。
“爹不用擔心,我的日子過的好了,自然少不了大哥和三弟的。能幫的我一定幫。”不能幫的那就愛莫能助了。
其實趙水生難道還沒有給趙金生他們好處嗎?把地記在他的名下,一年兩次的田賦就免了,這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呢。
他可不是濫好人,自己過不下去了,還要幫襯兄弟們,傻子才會那樣做。
趙水生不是說傻子,而且還有妻兒要養活,總是要顧著自己的妻兒老小的。
再說,現在才到哪裡?自家爹就忍不住來說話了。
“我等三年後,還要去省城試試鄉試,看看能不能考上個舉人回來,這幾年都需要多多的賺些錢,梨花也懷了孩子,爹,我已經也是要當爹的人了。”
所以得先顧著自己的小家,才能談別的。
“不如爹跟著我們過日子吧。”趙水生提議。
“還是算了,在鎮上我住不慣,一天不幹農活,我渾身都不舒服。”老趙頭忙擺手,知道自己今天肯定說服不了二兒子了,他想了想,還是算了,水生只要沒有記仇金生就成。以後他好了,他兄弟們肯定也會跟著沾光的。
現在巴巴的找上門來,也太不好看了。
老趙頭想了想自己和二弟,分家了,還不是隻顧著自己的小家,兩家人誰過的好,過的壞,那都是自己的事兒了。
所以勉強不得啊,有時候,你越是爭,越是讓人反感。
他實在是沒法說出口,為什麼你買了地,不讓你大哥照看著,反而讓你大舅兄給幫襯,他還是要臉面的。
買地這件事兒,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炎熱的夏季很快過去,轉眼就到了秋收的時候,八月十五也快到了。
鄉下莊子裡,也要收割稻穀了。
相比較去年,今年趙家和李家都很閒適,因為今年他們都不必要交稅了。哪怕減產也影響不到他們的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