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人影逐漸遠去。明月急的心慌意亂,她擦了擦汗,眼神堅定的抱著馬脖子,翻腿準備滾下馬。
就在此時,一道尖銳的口哨劃破長空。馬兒忽然調轉方向,馱著她朝慕容跑了過去。
慕容吹完口哨,臉色便越發的可怖了。
血淌得極快。明月幾乎是摔落下來的。
“慕容。你怎麼樣。”
“好像快死了”艱難的仰著頭,他的眼眸成了一條線,痛苦的看著她。
明月立時抱著他的頭,凶神惡煞的道:“死什麼死!撐住!來人啊,來人”
“娘子我快死了。可是我還有一樁心願未了。”眸光楚楚可憐。
“什麼心願?”
“叫我一聲相公。”
“”明月悲傷的情緒頓時煙消雲散,托起他的身子說,“我知道了。你不會死的。快起來。”
慕容慘白的一笑,眼中是溫柔的平靜。
在明月的攙扶下,他用手拍了拍馬屁股。馬兒頓時向夜幕中撒開蹄子而去。
“你幹什麼?”馬沒了,難道就這麼回去嗎?說起來,他雖然是受了傷,但是佔便宜的事兒還是到死也不會忘記啊。
明月斜睨一眼他那雙黝黑無底的眸子。甩了甩肩膀。他現在大半個人都伏在她身上,左手盤在她腰間,還像捏麵糰那樣的捏著。
“你上得了馬嗎?”他問。
“”這個問題,“自然上的去。”
“可是我上不去。”委屈的憋著嘴,他的呼吸聲就在她耳邊,“難道要娘子將我抱上馬?”
“這個”
“說起來娘子的馬術是退步了。”他輕笑一聲。
“那是因為我著急!”為了掩飾她根本不會騎馬這個真相脫口而出。
“是嗎?”話語中有一絲欣喜,“娘子是不是怕我真的會消失?”
“好好走路。”
“既然這樣,那就叫我一聲相公嘛。”渾然忘記自己是個傷人,已經開始殺傷力滿滿的撒嬌了。
“你看有飛碟!”
“相公相公相公!”慕容仿著女子的語氣,手兒不忘在她腰間吃豆腐。
“給我適可而止啊。”
“娘子我好冷。我快死了。”
☆、嬌夫養成之十二
直到回到府中,明月才曉得慕容傷的到底有多重。
先前他在街頭神情輕鬆,她也便沒有在意,誰知雙腳剛跨進房門,慕容便昏厥了過去。
東苑門窗緊閉,屋子裡升騰著滾滾的熱氣。床榻上的人虛弱的趴著,眼睫毛又長又卷,無力的交疊在一起。額頭上滲出的冷汗讓他看起來益發嬌弱。
“紅蕊,還是去叫個大夫吧。”明月握著絞乾的汗巾,回頭輕聲囑咐道。
“不。”纖手斜攔出來,慕容氣若游絲,“別去。”
“你真的想死啊!”明月怒吼出聲,“血到現在還在流”
“如果請來大夫的話,娘就會知道我受傷。到時候她一定會嚴懲娘子。”他吃力的張著嘴,已經連睜眼瞧她的力氣也沒有。
“都這個時候了,你管我這麼多做什麼。”她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我頂多就是被關小黑屋。紅蕊,去叫大夫。”
紅蕊低著頭,似乎沒有行動的意思。
床榻上顫抖的手悄悄的握住明月,緩慢的張開眼睛。
如黑玉般純淨的雙眸浸了霧氣,比笑起來的時候更深邃誘人:“可是我不願。娘子不在身邊。總覺得缺了什麼。我又沒有氣力,不能去找你。到時候可能真的會死。”
明月張動嘴唇,終是沒說話。
現在的慕容正如一個孩子。她第一次深深的感覺到自己是這麼被人需要,心中動容:“傷總得治。可是我們都沒有治傷的經驗。”
“有了!夫人,二爺學過醫書,何不請他過來?”紅蕊道。
一個時辰後。
慕瀾將雙手浸入到臉盆裡清洗乾淨。
滿盆清水混上腥濃的血液,實在讓人不不忍心看。
直到慕容香甜的睡去,明月才抽出手。轉身發現小叔子竟一直沒走。他披著一件天青色的披風,安靜倚在書桌旁看著她。眼中似有靜謐的笑意。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慕瀾輕聲問道。
明月在記憶中搜刮許久,突然恍然覺悟:“啊!你就是那個給我指路的人。”而且還指了條錯路!
“指路的人”語氣微滯,慕瀾神色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