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曦明知道寧禹疆的身份,還敢找她的麻煩。
只是大家都沒想到,本應流離失所、寄人籬下的落魄小姑娘,竟然是盞如此耗油的燈,尹曦大少爺的下馬威沒立成,反倒搞得自己灰頭土臉。
有了路上與土族長老那一架,加上這些前科,寧禹疆對土族人的印象可謂跌到最低點。
想想之前自己招惹三長老,還有點擔心會給阿姨帶來麻煩,現在看來,這些麻煩本來就有,自己還算無意中為阿姨出了一口氣。
這些事情,都是寧禹疆根據各處收集到的“情報”八卦,再配合十多年看連續劇的豐富經驗加工組織起來的,卻也八九不離十。
她把阿姨跟水叔叔的後宮緋聞打聽得一清二楚,包括水向天每次來靜風院都與風聆語分房而居,卻下意識地將水流觴的“風流韻事”統統過濾掉。
寧禹疆從來沒把與水流觴的婚約放在心上,平心而論,有個這麼帥又有本事有家世的未婚夫,確實是件很能滿足少女虛榮心的事情,只是從小生活環境與教育決定,妻妾成群的水流觴連當男朋友的資格都沒有。
水流觴從那晚之後,就難得見到蹤影,本來每天一次到靜風院向風聆語請安的,現在變成十天一次,偶然碰上寧禹疆,也不過淡淡招呼一聲。
寧禹疆也不在意,她現在很忙!即使她不忙,以她對感情的超級晚熟也不會有太多感覺。
自從見過水流觴與土族長老斗法時才露出額頭上的水族圖騰,寧禹疆就曾向水流觴討教隱藏額頭上圖騰的方法。這對她以後闖蕩異界減少身份帶來的麻煩,非常重要。
可當時水流觴只是神色很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別開臉沒回答。
前幾天,寧禹疆早上起來發現自己的眼睛和頭髮已經退化成明顯的墨藍色,額頭上的圖騰似不但更加清晰明顯,而且竟然有凸起的趨勢,大驚之下跑去問阿姨隱藏圖騰和特殊髮色瞳色的方法。
風聆語笑眯眯地上下打量寧禹疆一陣,一臉曖昧:“掩飾你的髮色瞳色,只要練練簡單的‘隱氣術’就可以,要隱藏額頭上的圖騰嘛現在還不是時候哈哈!”
“阿姨,你就明明白白說嘛,什麼不是時候,為什麼杯你兒子就可以?!”
“額頭上的圖騰,各族嫡系孩子都會有,等到呃等到你成人了,自然就沒有了。”
“你們不是說我已經成年了麼?”
“成年跟成人是不一樣的。”風聆語語帶玄機。
寧禹疆一愣,看著阿姨那個詭異的表情,忽然明白過來!
呸呸呸!這個該死的圖騰原來是個“原裝標誌”!為什麼啊為什麼,這該死的仙族竟然把守宮砂長在額頭上!!!
風聆語看寧禹疆明白過來,更是笑不可抑。
難怪看到的這些風族水族的親戚們一個個額頭上都這麼幹淨,就自己一個整天頂著這個該死的“放心肉”印子到處亂跑。太太太丟臉了!
“就沒有別的辦法麼?”
“沒有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反正自打來到這個世界,一件件事情都是沒有辦法的。
小姑娘鬱悶之下左思右想,最後弄了一串水晶串戴在額前,水晶折射的璀璨光芒正好將額上的圖騰遮蓋住,聊勝於無了。
風聆語見後,只是搖頭笑,撫了撫她的頭髮沒說什麼。
風聆語和水向天對寧禹疆的態度只能用有求必應甚至縱容來形容,似乎無論她做什麼都無所謂,得罪什麼人也無所謂。
整個雲夢澤的人看著,都覺得奇怪,水向天對自己的親生子女雖不至於嚴厲苛刻,卻也夠不上慈父標準。
他的一眾兒女到了他面前,都是戰戰兢兢,唯恐做錯。水流觴是年輕一輩中出類拔萃的人物,深受看重,但水向天對他依然是是嚴格督促多而溫和慈愛少。
族中只有老一輩人才大約知道水向天為什麼如此鍾愛“兒媳”甚至超過自己兒子,但也很有默契地悶聲發大財。
他們不開口,有人就忍不住開口了。
關於寧禹疆如何驕橫無禮、傲慢自大、目無尊長、刁蠻潑辣、殘忍好嫉、奢侈怠惰、愚笨無知等等的流言以星火燎原之勢在雲夢澤中蔓延開來。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小姐,我要跟他們理論!”白靈氣急敗壞道。
“不招人妒是庸才,有人見不得我好才這麼誣衊我的,你不用激動啦!”寧禹疆笑眯眯道。
一早白靈就找上門來,義憤填膺地將在外邊聽到的各個流言版本說給她聽。
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