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3 / 4)

影君,勸君更進一杯酒,他日重逢,不知還有此情誼無?”

雪白修長的手從他的杯口挪開,更為他滿上此杯。還未分別,就開始相期日後,這話從最擅長遺忘的海千帆口裡說出來,卻是分外的諷刺。

“我只怕,是你對我相逢仍不識了。”

俞湘君忡怔了良久,無法再瞞,也無處可瞞,只有苦笑,喝到嘴裡的酒也泛開了滿口的苦澀滋味。

那個善於操縱人心的男人,只要他覺得是個負累,把有關於自己的一切從記憶中輕輕抹除也並非難事。

“噓,今朝還有酒,邀君共醉!”

微涼而柔軟的唇,貼上來哺過冰冷的液體。不是水,而是酒,燃起無色烈焰的助燃劑。

“我也許會忘了你,不過你要記得,你也一定會記得——我,不是‘泉’,我是海千帆。”

纏綿至水乳交融,海千帆喘息著突然重重一口咬上了俞湘君左肩,把憋屈在心底的話一次性說清。

“不要說!”

俞湘君伸手掩著他的嘴,腰下一個用力,肩上被咬破的傷處綻裂出血,滴落到他身下的海千帆身上,順著昔日的舊傷痕在面板上滲開,在心口處形成殊紅絕豔的一筆。

“唔”

這個男人,與可以遺忘的自己不同。他總是忘不了過去,但可悲的是他只想沈浸在過去,拒絕接受新的改變。

固執的男人!

但這一點卻叫自己心動。

大抵是因為自己懦弱地選擇了逃避,所以仰望著敢於承受記憶之傷的勇者。

因為比起遺忘,記得,需要更多的堅強與勇氣,才能毫不動搖地保留著完整的過去。如果是悲傷的記憶,記得,那是一種連骨髓都帶著痛的感覺。

突然有一種殘酷的快感——以後,就算這個島、這片海域都在人們的記憶中完全消失掉,這個男人也斷不會忘記自己吧?就算他不想承認,就算他自欺欺人,但心裡總會保留著自己的一席之地,誰都奪不走,包括他自己本人!

這樣一想,咬在嘴裡的鹹腥血汁嚥到喉底,竟泛出了淡淡的甜味。

苦澀而又甜蜜,奇怪的愛戀滋味。

海千帆還沈浸在只想好好品嚐這奇妙的恍惚滋味時,碧波宮門外一道飛掠而入的藍影打斷了一切。

“砰——!”

倒地的大門代表了正面承受來人怒火的下場,帳內,俞湘君在長鞭襲入幔帳的第一時間擋在前面,隔著紗幔一把握住了那毒龍似的鞭梢。

這短短的時間已經足夠讓海千帆回神,立刻拿起散落床上的衣物披上,一邊卻不慌不忙地把垂地的青紗帳幔挽起,沈聲道:“藍令主,你夤夜到訪,所為何事?”

聽到他的喝問,俞湘君在床裡用力地閉了閉眼——該來的還是來了。雲飛揚果然本事不小,一點時間也不浪費地開展了行動,並早早把這在島上深藏了兩月,誰也不敢言明道破的矛盾挑明開來,配合著藍如煙的火爆脾氣,甚至還沒等到過夜。

這風流公子哥樣兒的統領竟意外地有著如此之高的辦公效率,也許之前說他是靠父親權勢上位的傳言並不可信。

“你敢私自囚禁老幫主和兩位護法,你說我所為何事?”

藍如煙見抽不回鞭子,眉一立,順手拔出了掛在牆上的青鋒寶劍,冰冷的劍鋒架在海千帆的脖子上,劍氣逼出了一片寒粟。

“要是你想求我把他們放出來這,可不像是求人的態度。”

那把顫巍巍的寶劍一個拿捏不穩,就有可能割下自己的大好頭顱。在這樣的境況下,海千帆不怒反笑,勾起的唇角為他醜陋的臉增添了一種說不出的魅力。

“呸,就憑你也想叫我求你。我只問你,放也不放?”

這種明擺著挑釁的言行讓俞湘君捏了一把冷汗,也愈加激怒了藍如煙,手微微一震,長劍顫動,已經將海千帆落在頸邊的頭髮削斷了一縷。

“如果能放我倒也很希望這麼做。藍令主覺得我軟禁老幫主和兩位護法能有什麼好處嗎?”

海千帆目光閃動,現時的情形,他要如何把這個中緣由向藍如煙說清?

尤其是保不準這宮裡的人就有馮希山安插的人的情況下。

唯今之計,就是讓藍如煙自己去發現,誰才是最有動機謀權的人。

“你意圖謀奪幫主之位。”

藍如煙立刻就有一個現成的答案。回到島上後人人都這麼說,雖然藍如煙本身並不確定。

“就算我現在不下手,等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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