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才是他埋藏在心底深處的感情的真實流露。
似乎,曾經他為了能得到這樣的關注而百死無悔。現在,再見到這個神情,卻是渴望又混雜著恐懼的奇怪情緒油然而生。
唔,不好,又想昏睡過去了思緒一接觸回憶的部分,就產生了強烈的渴睡慾望,海千帆手一軟,沒撐住自己的身子,復又重重地壓倒在倪紅棠身上,幸好他這幾年憂心勞碌,身材已落下形來,不然還不把這手無搏雞之力的小官給壓死。
“好痛!”
倪紅棠沒想到他好好的說暈就暈,還一頭正撞到自己的鼻子上,這一下痛得眼淚都激出來了,雙手努力撐在他的胸膛上,想把人掀到一邊去。
“少東家,你們要不要吃包子”
在外趕車的謝仕漢停車是到路邊的小店去買早點,回來聽得裡面有了動靜,想是他們已經醒了,熱情周到地一掀簾子打算先給主子吃,卻正好看到他們兩個一上一下迭在一起,尤其倪紅棠帶淚推拒的舉動——該不會是自己抓到了霸王硬上弓的現場吧?他知道少東家不會無緣無故去贖一個男妓,可是沒想到他居然這麼急色,還在路上就突然一個意料之外的場景跳入腦中,頓時臉紅得像紅布一樣。
“你一夜沒睡,也該乏了,你進來歇會,我趕車吧。”
受到外界干擾,瞬間又恢復清醒的海千帆拉攏自己的衣襟。剛剛雖然只是一瞥,也看得到自己這忠心的下屬因為熬了整夜而兩眼通紅的可憐相——如果昨天不是強制暗示起作用的話,他本打算下半夜自己趕車的——總之,現在先讓疲倦的人得到休息,自己也最好別跟倪紅棠共處一室了。
“咳咳,少東家,我不困的呃”一對上他的眸子又開始臉紅,不過這臉紅的原因除了剛剛撞到那兒童不宜的一幕外,還因為一個突兀出現在謝仕漢腦海裡的場景。好像在某個記憶裡,他曾經雙手握著少東家的腰下身用力挺進?奇怪了,明明他一向都獨自睡得好好的,難道是剛剛那畫面太刺激而產生了不良影響?
“仕漢?”
看著少東家不明所以地彎了下眉,謝仕漢只覺得自己的臉紅得頭頂都快冒煙了,也不知道拿什麼轉移少東家的視線,只好又把那幾個包子舉在眼前,憨憨地道:“那個要不要吃包子?”
“去睡吧。”
真是個老實人,任勞任怨。
海千帆笑了笑,接過他的包子,自己跳上了車轅,一路繼續西行。
“喂,熱死了,這車廂簡直像個蒸籠,你趕投胎啊!”
正午時分,雖然才是初夏季節,但熾陽已經開始展視它的威力,在車廂外揮汗如雨的海千帆還沒啥抱怨,倒是最經不得熱的倪紅棠不爽了,用力地踢了一腳車廂,把自己的憤怒與不滿傳達給死在外面不肯進來的人知道,而且因為熱,他把衣服脫到一半,露出雪白的肌膚,謝仕漢打從醒來後眼睛就不知道要往哪裡放,鼻血都快要流出來了。
“”
是不是上輩子欠他的?可是就會忍不住為貪看他的驕揚跋扈的美而放縱他的任性——顯然倪紅棠自己也很明白這一點。
海千帆苦笑,不過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說什麼,車子駛進了縣城,找了最好的一間客棧停下,包了上房打算休息到太陽落山繼續趕路。
“好熱,不吃了。”
坐下來只略動了動筷子,看著實餓了的謝仕漢狼吞虎嚥,倪紅棠斜了一眼海千帆,似乎責怪他讓個下人跟主子同桌,不過他也的確是累了,坐車趕路的辛苦已經好久沒經歷過了,上一次好像遠在上輩子的事。
叫了店家抬了大澡桶註上溫水,一個人先行回房洗浴去了。他離開後,海千帆鬆了一口氣,謝仕漢也鬆了一口氣。
這大少爺脾氣的小官還真不好伺候,簡直跟之前他在南館的形象判若兩人,不過要說也得抱怨少東家,人應該是給他慣出來的吧?怎麼就沒見他對這“新來的”用上恩威並施那一套?
“你多吃點,下午休息夠了,晚上繼續趕路。”
這樣的天氣,正午過後連老狗都叭在石板上吐舌頭喘氣,晚上和早上涼爽的時間比較好趕路。而且,這邊的事告了,他還得趕回清源跟南如煙他們會合呢。連夜撤離的原因一是要趕路,二是也不想給俞湘君盯上。
“喔,好。”
也不知道是躁的還是熱的,從早上撞見那一幕後,謝仕漢的臉一直沒恢復正常的溫度——他自是不知道,之前於海千帆春風一度的記憶雖然被抹殺成一場春夢,醒來後他只覺得荒唐,總不相信男人和男人之間還能親密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