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孌童就是一些達官貴人身邊豢養的男寵”
說完這句,何少一隻覺得心跳加快,手上發麻。低頭想借著月色,好好看看趙迎細瓷般滑嫩的小臉兒,月兒卻不知時地鑽到了一片薄雲裡,院子裡暗下了許多。
何少一看不真切,頭就越垂越低,發覺懷裡的趙迎已經沉沉地睡了過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他的解釋。
唇要碰到他臉時,何少一按捺住心頭的亂跳,將頭微側在他耳邊低聲道:“迎弟,你說,男人會喜歡上男人麼?”
作者有話要說:何少一故事之前篇。
南巷菜園(上)
南小巷的新宅通風晾置了一段日子,訂做的各種傢什兒也陸陸續續地送了來。銅鑼灣徐氏瞅了個空兒也來了京裡,帶著僱來的婆子又幫著裡裡外外拾掇了一番,挑了個響晴的好日子,噼裡啪啦地放了幾掛鞭炮,就搬進了新家。這宅子的第一進是柳公、長青、根子住著,後一進是宛如、秋螢、青叢等女眷。
搬完了家,徐氏又匆匆地趕了回去,家裡也離不了人。聽說,徐小環和林子的親事已經定下了日子,秋後不忙了就立刻辦事。柳長青已經正式入了北雍太學,只有旬休的時候才能回來看看。菜種上之後,暫時活兒不多,秋螢就有些閒不住了。何少一適時地送了一條大黃狗過來,一是給她解悶,二也是用來看家護院。
這大黃狗長得甚是高壯,尖牙利爪,威風凜凜,秋螢見了就很喜歡,立馬去廚房裡找了一大塊豬骨討好它。大黃狗一高興,兩個爪子往她肩膀一按,就人立了起來,竟然看上去比秋螢還高,而秋螢則嚇得臉色蒼白腿都軟了。這大黃狗從此得了個雅號,叫將軍。
正是夏末光陰,這南小巷緊挨著御河,河畔綠柳低垂,清風拂面,甚是讓人心曠神怡。柳公這幾日一直忙著栽樹種花,疊石壘山,繼續往細里弄些景緻。因為菜地裡頭活不多,秋螢就成了挖掘池塘的監工,帶著草帽拿著圖紙,看著僱來的工匠們幹活。
這時候剛過了農忙,人手閒了下來,僱工最合適,花錢也不多,挖池塘的活兒雖然重了點兒,但這裡吃得好,都是停雲樓送飯菜來,雖說不是什麼珍饈佳餚,但白麵大餑餑和肉菜管飽,一時間在這處生意在工匠們中間就傳了開來,市場上大半力工都來了這裡幫忙。
人多力量大,四畝地界的大池塘一個多月的時間就完完整整完了工。
這邊動土動工的動靜不小,也曾有鄰人路人借問是在做什麼,秋螢按照長青的交代,一律回道:“挖池子,種水菜。”
一番忙碌之後,秋天很快到來。南小巷的菜蔬長勢非常得好,水靈鮮嫩,很受歡迎。每日早晚兩次停雲樓派車來拉,秋螢照舊跟車送菜,不過因為到了京城裡,不在自家地面上走動的時候,就扣上一頂幃帽。
這天一大早,菜車照舊從四時鮮菜市場門口碌碌而過,根子和秋螢壓車,前面趕車的正是停雲樓裡的李小二。現如今他已經不跑堂了,專門負責運菜,一天兩次就沒什麼事兒了,輕鬆得很。而且他和秋螢也是舊識,幹起活來倒也配合湊手。
這李小二忽然放緩了車行的速度,鞭子一指前面,小聲道:“三小姐,你看,前頭那個大胖子就是四時鮮菜市場的大老闆。”說完他又疑惑道,“這大清早的,他堵門口做什麼呢這是?他是不是衝咱們笑呢?”
秋螢道:“沒什麼,人家門口還不行人家自己站站麼?崩管他,咱走咱們的。”
李小二吆喝一聲:“好來!”就繼續趕車往前走,到了菜市場門口的時候,卻被那大老闆身旁跟著的小夥計將車給攔了下來。
根子立刻出聲道:“小兄弟讓讓道,這趕著送菜呢!”
那小夥計卻不讓開,只帶點橫蠻地道:“這是給停雲樓送的菜吧?”
秋螢透過幃帽掛的輕紗望過去,只見那大老闆不動聲色地在那兒看著,也不出聲理會。當即就揚聲道:“是給停雲樓送的菜。勞煩小哥讓讓,趕著開門迎客呢!”
那小夥計便道:“用得著這麼趕嗎?不到晌午頭也不是飯時啊,酒樓裡暫時用不上菜。”
秋螢聽了不高興,他們攔路便攔了,還遲遲不說理由。她笑笑道:“這位小哥莫不是之前開過酒樓?說得倒像是很瞭解似的。不過這小哥的酒樓想來也正是因為如此才開黃了,改成劫道了。”
那小夥計便道:“你這小丫頭牙尖嘴利的啊,誰說我是劫道的了?我是要給你介紹生意!”
秋螢跳下車來道:“什麼生意?說來聽聽。”
那小夥計往身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