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改命不得,既然你恩,既然你的命運變了,便說明還有轉機。”
“轉機?”隨著古凌楚的疑問,前一陣子救下的女人走過窗下,鈿花軟衣,嫵媚款擺,煞是婀娜好看。
看到她的一瞬間,常如許差點跳起來。
邦咚一聲腳踏被撞了一個歪,古凌楚不明所以,卻只見常如許一臉大喜之色,“是她,是她!”
“是她?”這個無意救下的女人還曾偷偷爬上他的床,實在不是他會動心的型別。
常如許見他疑惑也不解釋,“有些話說多了反而不好,你自己看著辦吧。”
古凌楚冷然一笑,不置可否。
煮茶談心,兩人之後用了整整一個下午只是說些無聊的話,就像他們初見時那樣,古凌楚少有多話的時候,即使和常如許在一起,也只是淺淺應上幾句,常如許卻明白他此時心境,畢竟近日京中之事鬧得天下皆知。
稍聊上幾句,寬慰幾聲,古凌楚心中冰寒稍解,面上怡然了許多。
“你的劫都在情一個字上,幸而有了生生相依之人,只是來得怪異些罷了。”臨走時常如許這樣說道。
“又打謎語,我聽厭了。”古凌楚著人拿上狐裘披在他身上,漫漫雪夜,常如許說是要走,他竟也不阻攔。
因為他們都知道,多聚一時少聚一世,有些人就是難以相惜一生,卻又偏成知己。
“聽得厭了也要聽,你要留下那女子,一定要。”
“我聽就是。”
這是古凌楚許給知己好友的承諾,於是隔日便定了婚期,他娶了那女子。
殊不知常如許神機天算,算出的古凌楚命定之人竟是女子腹中骨肉,這一點也是古凌楚萬般預測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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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之後,凌霄山,桃源。
古凌楚挑眉看著師父的家中坐著自己多年未見的老友,眉心蹙起,“你怎麼在這裡?”
“小狐狸被玉兒他收了,我要不回,只好也搬來住了。”常如許還在堅持,卻在古凌楚越來越凌厲的眼光下心虛起來。
“你自己說說,你在說謊的時候會如何?”
“會,會”常如許立刻從自己的下巴上撤下手,無賴的說,“我也不想瞞你,可是你自己的師孃,你自己還不瞭解,我又鬥不過他。”
“當年你指著平青說她是我命定之人也是奉了師孃之命?”古凌楚臉色不善,直想上去掐斷好友的脖子。
常如許卻一千一萬個冤枉,“是他用歲歲逼迫我,我沒辦法”
“那就是假的了?!”
“不,不,你聽我說,我算了一算,的確你的命莫名其妙的被改了,我不知道是誰改的,可確實有了命定之人。可當時我指的不是那女子,而是女子腹中孩兒。我只怕這種話說出來你不信,便叫你留下她再說。”
古凌楚挑眉,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玉兒一定做了什麼,可為什麼是古心?
“爹,心兒找你好久。”
古凌楚轉身間古心已經走了進來,暖玉色的雲錦長袍,襯得小人兒更顯靈性,那一雙濃墨點似的眼睛望向常如許時露出些笑意,“心兒見過常先生。”
常如許一怔,“這是那孩子?”
古凌楚哼了一聲,“你瞞我一事我記下了,你可小心照看好你的歲歲,不要叫狼叼了去。”
“古兄!古兄!哎!凌楚!你聽我說嘛!”常如許見兩人相攜離去,一時間長吁短嘆,他這是兩面不是人嘛!
不過,這個小人兒倒是標緻,比起山上的妖魅來,竟還更多些鬼氣,難不成是玉兒
“玉兒真是好大的膽子,要是讓老君知道了,還不把鬍子都氣歪了!”常如許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玉兒恰逢此時推開窗子,看著他眼睛一彎,“知道了他也不敢把我怎麼樣,楚兒寶貝的命我是動過,那孩子也是我偷來的靈魂塞進去的,不管怎麼樣,他們現在活得挺好,你要是敢多嘴,我就把歲歲扔狼窟裡去!”
“好好,怕了你了,我嘴嚴的很,您老人家消消氣捉鳥玩去吧。”常如許驚出一身白毛汗,心想這種事真的發生在自己身邊,到底還是太過刺激。
可是再回想方才一幕,古凌楚和那孩子,到底是生生相伴的命,這一手改的極好,不愧是楚懷玉!“他們不用知道真相嗎?”
“他們不需要知道。”楚懷玉自一張瓷玉般的臉上露出詭笑,“再者說,我家楚兒寶貝可不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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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