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嗯,她喜歡彩色的。”爸爸重複道。
之後的幾天我都和父母在一起,安慰他們,安慰自己,這時候我才發現哪怕擁有了超凡的力量在很多東西面前我還是無能為力的,而且感覺到無能為力的事比作為一個普通人能意識到的多得多。
我不能讓死者復生,不能奪取最親近的人的情感,也無法控制自己情緒的平穩,換種方式來說,隨著能力的增進,我更變得像冷血動物,不喜不悲,恐怕這也是如同每一個他者對理想如此堅持的最主要原因——他們怕被某一單一慾望控制,我則怕自己變得冷血!
麻木不仁,對啊,麻木不仁,這就是魔障!
總之,父母的情緒好了很多,媽媽也吃得下飯了,早晨的院子被她打掃了一遍,客廳和房間也被收拾了,除了那個織了一半的毛衣被放在原處;父親抽菸的情況少了很多,不再那樣劇烈的咳嗽,也打算開始上班。當然,有我刻意為之的成分。
我們把姐姐葬在秦嶺山上的一處主峰上,那裡有遍地野花野草,彩蝶翩翩,還有一條小溪流從旁邊蜿蜒而下,最主要的是,哪裡看的見日出日落,這是她生前一直想去的地方。
她的墓碑是大理石的,鑲嵌了一張十八歲時候的彩色的照片,笑盈盈的,乖巧,美麗,青澀,昭示著世人有這麼個美麗的女孩曾經短暫地存留在這個世上;上邊刻著的大大的名字“李英”,也在告訴別人這個惹人喜愛的叫“李英”的女孩永遠活在愛的人心底。
參加葬禮的人很少,除了父母和我,還有她的幾個朋友,兩男四女,大都是從小的玩伴,我一一通知的,看得出他們也很難過,如此,我總算安心了些。
葬禮上母親再次大哭了一場,父親也落了淚,其他人也是,可我怎麼就是哭不出來了,心底依然掏空了般。
看起來一切像是走向了正軌,只有我自己知道沒完。
一個人不可能好端端的死掉的,校方那樣“從樓上誤摔了下來”的卑劣藉口不足以讓任何人相信。
“能怎麼樣呢,我們無權無勢,怎麼能和人家學校較勁?”父親的話一直像一根刺穿在我的心底,我很想說,“您兒子可強過他們很多!”卻終究沒能說出口,一種固執的薄膜讓我不願說。
既然如此,我自己去調查。
離開長安前我去了次從前的中學,見歐陽然,他算得上我當前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