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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下，我從幾乎凍結的眼皮中睜開了將要融化的雙眼，突然的光亮讓我有近乎一分鐘的失明，然後世界才變得清晰起來，從頭頂逐漸顯形的白色斑點天花板，天花板正中央的黃的吊燈，再到牆壁，深褐色衣櫃。
我努力抬起頭，一陣更強烈的火辣辣感覺從脖子上傳來，終於枕得更高了一些，這才仔細打量這個臥室——
淺色木地板，淡紅色地毯擋住了大概三分之一的地面、白色小桌上放了一個淺粉色檯燈，不過是白天，所以並不知道燈光是昏黃還是白熾，小桌旁是一個與之配套的白色木椅，白色的鐵架床，白色的印花被單、白色的印花被罩，還散發著淡淡的清香，貌似女人的體香。
女人？
這時候感覺身體的某個部位發生了反應，平平的被子上出現了一個凸痕，我鬆了口氣，總算沒受傷，隨著而來的還有失控的痛楚，牙關緊咬，額頭還是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突然，一聲門響吸引了我的注意，映入眼前的是一個動人的倩影，雙手捧著一盆水，一個白色的毛巾搭在盆邊，她也正好看向我，兩人的目光在空中有那麼兩三秒的碰觸。
“你醒了！”她驚喜的聲音不似作假。
“嗯。”我說，心裡想的是該怎麼稱呼她，蘭老師？還是蘭子琪？
前一種，怎麼也說不出口，心底裡有一絲排斥，後一種，惶恐著太親密了一些。
“叫我子淇吧。”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她笑著說，臉上的紅暈分外迷人。
“啊？”我一驚。
“不願意？”
“沒。”
聞言，她倒是“撲哧”一聲笑了，走了過來，拍了拍我的頭，說：“睡好。”
“啊。”我咧著嘴痛苦的呻吟了一聲，身體卻在她的手下再次平躺在床上，痛苦一如既往。
她臉上一閃而逝的不忍再次被我捕捉到，把盆放在地上，擰乾毛巾，她一邊輕輕擦試著我的額頭、臉龐，一邊說：“你這次是能量完全耗盡了，楊老說得自然恢復才最好。”
其他的，她隻字未提。
能量耗盡？
我這才有功夫回想在那麼會在這裡，會變成這樣。
記憶的最後一刻是眼光，溫暖而刺眼；再往前，是那些彩蝶飛離，我坐在藤椅上，聽她講“他”的故事，他們一起長大，他找了別的女人
“翁”大腦一陣劇痛，我眼前一黑，再次暈倒。
再次醒來時身上的痛感已經消失了一大半，酥麻與痛楚並存，總體上好受了許多。
時值深夜，屋裡有著從視窗傾瀉進來的月光而顯得並不陰暗，我已經不敢再次想象那個場景，腦袋的劇痛讓我徹底絕了這份心思。
順其自然，我再次如此告訴自己。
事實上果真如我想的那般，未來的某日我確實回想了出來，清晰的可以記起每一個細節，包括戰鬥中太湖裡探出的那個蛇狀身影，並未浮出水面，轉了一圈就消失了。
當然，是在未來，此刻的我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敢想知道。
第二天一早蘭子琪就來了，同行的包括李斯和楊成義。
“院長，老師。”我分別向他們招呼了一聲，但是由於身體不適，所以並未起身。
楊成義倒是點了點頭，李斯的樣子卻很激動——
“五級，這麼快就五級了！”他喃喃自語著，驚歎的眼神在我身上掃過。
我半支起身子坐在床上，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沒事就好，”院長老頭點了點頭，實質的目光幾乎穿透我的身體，我毫不懷疑所有的想法被他探測到，他又轉向蘭子琪和李斯，說，“那就交給你們了。”
隨後轉身離去，留給我一個溫和的笑容，如沐春風的感覺。
激動過後的李斯似乎有點侷促，站在蘭子琪身後看著她從保溫盒裡取出粥，然後拿著勺子坐在床邊。
“我餵你。”她的語氣很溫柔，卻不容質疑。
“蘭”話剛出口，她就嬌嗔地瞪了我一眼。
其實我本想喊“蘭子琪”的，見況，只得說道：“謝謝你，子淇。”
她伸出一半的手在我說出話時停滯了三秒鐘，終於反應過來把滿滿一勺小米粥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