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看我好不好?”
他以為她願意這麼說嗎?她是情急,情急耶!她繼他,兩人的視線膠著在一起,外頭“叮叮咚咚”驟大的雨勢,如同她此時急速加快的心跳一般。
她突然有股衝動,想出手描繪面前挺立的五官。
不等她出手,那隻持著她小巧下頜的手早已行動,他觸碰著她柔嫩似水的面頰,溫熱大掌彷彿具有魔力,讓她著迷在他輕柔的觸控下。
漸漸的,她感覺到溫暖的厚掌捧起了她的臉,看著他緩緩低下的面容
此時,外頭突然飛來——“柳老闆、柳老闆,不好了!昨兒個夜裡方家失竊,有人說見著這盜賊往絕情莊內跑啦!柳老闆,你快出來呀!”
飛進兩人間的一句話讓迷咒瞬間消失,她趕忙跳離他好大一步,攏攏鬢髮,以掩飾自己的心慌。
老天——她怎麼這麼不知羞的讓他摸著,還像個花痴一樣等著他吻她,她腦子有問題是不是?
她藉著放大音量好掩飾驚慌。“又是你對不對?你怎麼這麼愛偷東西,你要找東西不會說一下唷!大家可以一起幫你找,做什麼非要用偷的,你氣死我了!”
“柳老闆——”
“我先去替你收拾攔攤子,晚點回來再跟你算賬!”
像是火燒屁股般,柳無情連一眼都不敢看他,火速的逃離這裡。
她慌亂的樣子看在他心裡,沒來由地,被人打壞好事的壞心情豁然好轉起來,他摸著下巴,對著她離去的方向凝望了許久。
看來,不單單是他被她吸引,她也同樣為他著迷,不是嗎?
打從那天差點“走火”開始,好幾天,柳無情都儘量避開他。他在東,她就往西,就怕自己不小心再與他來個對視,會不受控制的做出令她失控的事。
“翠蓉姐,上回東郊那筆債我沒收回,我手頭上現在又追加一筆,來回恐怕會費點工夫,現在出發,約莫也要明天下午才能回來,這一兩天,莊內的大小事務就請你多多幫忙了!”
柳無情專心收拾桌面賬本,沒注意到沈翠蓉臉上閃過的陰晦神色。
“情妹,你到底要讓那兩人住到什麼時候?”
她氣情妹不聽她的勸,執意讓這兩個麻煩的人住下;更氣情妹居然什麼事都不跟她說,她甚至是全莊內最後一個知道,那些人上門來討賊的“賊”是指誰。
“翠蓉姐,我們上回不就說好了。”
動作停歇,她看著這個顯然氣憤過頭的表姐說道:“他們會暫時待上一個月,之後就算他們不走,我也會想辦法攆他們走。”
“但是現在鬧出了這麼多事,一個月?我三天都不能再忍受跟這些人同一個屋簷。”
沈翠蓉幾近瘋狂的吼叫。“他一進來,你就讓他入主了主人房;不過才十天,他就吃了將近半個多月的食糧;而你現在還需要謊稱是他的未婚妻子,來澄清他的清白,你怎可以這麼做——”
柳無情為之一怔。
以前那個溫柔婉約的表姐,怎麼變得如此歇斯底里?
翠蓉姐,你到底是為什麼這麼激動?我和楊孤鴻本就有約定讓他居住在此,這你是知道的;現在不過出了點事情,人人喜歡嚼舌根,你何必這麼在意!”“可是”
沈翠蓉注意柳無情略微不耐的神色,當下決定改口。“唉我只是擔心過了頭嘛!對了,情妹,你今天入林的時候可千萬小心謹慎呀!別忘了上回的教訓乾脆,我和你一起去好了,省得我心裡七上八下的,怕你又發生了什麼危險。”
“不行,翠蓉姐,你一走,那鋪子裡萬一有重要的事,那該找誰?”
“但是”
“我陪她去就行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插入了她們兩人的對話之間,兩人的表情可是迥然不同:一個面容凝帶著怒意,一個卻是扭捏的不願看向出聲者。
楊孤鴻踏著穩重的步伐,筆直地朝畏縮的柳無情邁進。
他可終於逮著她了,這個躲著他的小女人,讓從不曾親自找過哪個女人的他破了例。
“不行,你不可以”
沈翠蓉怒斥。
讓人發顫的冷冽目光瞬間掃向她,那種打從心底的戰慄令沈翠蓉噤口,下意識地打了冷顫。
她該不會被這男人發現了吧?
“沈姑娘不覺得選個男子一路陪著柳老闆前去,會比較安全點?”
銳利的注視一斂,他的眉頭帶笑,對著不敢抬頭的沈翠蓉說:“我想沒什麼人選比我更適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