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長安,百姓肯定會受到波及,天下也更加的動盪不安。
然而,王燦管不了這麼多。
他不是聖人,他不是慈善家,並不會付出心血做那種假仁假義的事情。因為他活在亂世當中,生活在其中的百姓命如草芥,連豬狗都不如。這種環境下,王燦唯有發展自己,為自己謀利,同時儘自己的努力照顧好治下的百姓。
這,便是王燦能做到的。
他能做的,也僅僅是如此。
至於不是他治下的百姓,王燦管不了,也沒有足夠的精力去管。當初董卓離開洛陽,裹挾著幾十萬百姓往長安而去,王燦的確是領兵救下幾十萬百姓,讓他們脫離虎口,可王燦的目的是為了董卓的錢財,救下百姓不過是順手而為,若是讓他單純去救百姓,王燦自問沒有這麼高尚的道德情操。
說到底,亂世中的人都是自私的。
為了活下去,為了獲得更好,王燦可以不擇手段。正因為如此,王燦才能夠步步為營,逐漸崛起,達到現在的地步。但是,王燦也有一個底線,那就是他統治的益州,甚至是以後他佔領的地方,他有責任讓這些地方的百姓過上幸福安穩的日子。
在其位,謀其政。
王燦是益州之主,便有責任照顧好他治下的百姓。王燦為了更好的發展,便潛入西涼軍中,因為這其中有對他非常有用的人才。
李儒盯著王燦,心中也是波瀾起伏。
想當初,寂寂無聞的黃巾賊已經是大漢益州牧,鎮南將軍,可謂是權傾一方,官位顯赫。李儒心中驀地有一種滄海桑田,白雲蒼狗的感覺。
看著王燦,李儒嘴角勾起,臉上帶著戲謔的表情,等著王燦的反應。
一命換一命,王燦敢麼?
王燦聽見李儒威脅的話,臉上露出一抹哂笑,淡淡的說道:“我一命,換李先生一家三口的性命,倒也非常划算。”說到這裡,王燦嘿嘿冷笑,說道:“不知道李先生有沒有膽量高呼一聲,讓周圍巡邏的西涼兵都衝進來呢。”
李儒聞言,臉色大變。
王燦說的話,李儒是不相信的。
因為以王燦益州牧的身份,換他一家三口的性命,絕對是不可能的。但王燦的話卻戳中了李儒的軟肋,他妻子的性命可以不關心,他的性命也可以不關心,但他的兒子卻關係李家的香火傳承。對李儒來說,李家的香火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李儒被王燦說得臉色大變,沒有討到好處,便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轉而問道:“王益州孤身犯險,所為何來?”
王燦沉聲說道:“為李先生而來!”
李儒搖頭道:“儒自有自知之明,不值得王益州如此。”
王燦見李儒搖頭否定,說道:“李先生才華出眾,胸有韜略,輔佐董卓問鼎天下,是當世不可多得的人才。燦親自來西涼軍中,便是請先生入益州,助我匡扶天下。”
李儒拒絕道:“儒心無所戀,惟願和妻兒隱居山林,了此餘生。”
王燦見李儒死豬不怕開水燙,老是不願意答應,頓時冷哼一聲。他睜大了眼睛,身體微微前傾,沉聲說道:“李先生之才,驚豔絕倫,若是埋沒于山野荒林,太過可惜,燦絕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
頓了頓,王燦問道:“李先生不願意出仕,難道不擔心妻兒的安全麼?”
一句話,讓李儒面色漲紅。
這已經不是招攬,而是赤…裸…裸的威脅,逼他效忠。
李儒死死的盯著王燦,憤怒不已,可心中卻升起一抹無奈。他妻兒的性命都捏在王燦手中,他就只能任由王燦宰割。可以說,李儒便是王燦砧板上的魚肉,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李儒想反抗,卻根本沒有反抗的資本。
王燦笑眯眯的看著李儒,問道:“李先生,意下如何?”
李儒瞪著王燦,怒氣衝湧上來。
他握緊了拳頭,指甲嵌入血肉中,絲毫沒有察覺,一絲殷紅的血絲滲透出來,染紅了修長的手指。此時此刻,李儒五內俱焚,鋼牙緊咬,對於王燦的憤恨比天高,比海深。堂堂益州牧,竟然以手無寸鐵的婦孺童子作為威脅,太下作了,太不要臉了。
可恨!可恨吶!
李儒目眥欲裂,鼻息咻咻,卻不敢動彈。良久之後,李儒彎下腰,躬身抱拳,一字一頓的說道:“李儒,拜見主公!”
聲音森冷,令人心中發寒。
王燦聽了後,卻笑了。
他知道李儒口服心不服,表面上尊稱他為主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