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便聽到舞曲飄出來,是緩慢流暢的三拍子華爾茲曲子,細細聽來正是那首盛傳已久的《藍色多瑙河》。
夏漢聲在門前迎候,見到他們便笑著走上前打了招呼,三人一起走進去。
一樓是棋牌室、圖書館,上了二樓便看到裝了落地玻璃的舞廳裡已經有不少人或在起舞或在三三兩兩說說笑笑喝著香檳。
門口幾個笑著聊天的軍人看到譚少軒連忙立正敬禮,譚少軒微微頜首,拉著駱羽杉的手走了進去。
認識的紛紛來打招呼,譚少軒示意大家自便,和駱羽杉坐到了臨窗的一張桌子旁。
夏漢聲端來了果汁和香檳,駱羽杉笑著謝了,接過一杯果汁慢慢喝著。
把飲料放好,夏漢聲在譚少軒耳邊說了兩句,譚少軒微微蹙眉,看了看駱羽杉道:“杉兒,你先坐,我一會兒回來。”說著起身帶著夏漢聲走了出去。
屋子裡大部分是洋人,只有不到三分之一是中國軍人,女性就更少。駱羽杉看著直覺奇怪,這樣怎麼開party?難不成男人和男人跳舞?
正想著,一個棕發碧眼、穿了西裝相貌非常英俊的年輕鬼佬走了過來,舉起左手笑著打招呼:“嗨,美麗的女士,我是飛行教練安德魯,很高興認識您,介不介意一起坐?”
駱羽杉笑笑,無可無不可地淡淡點頭。
安德魯在旁邊坐下來,晃了晃手裡的香檳,喝了一口,然後笑著說:“看您和少帥在一起,請問您認識戴美思女士嗎?”
譚少軼的英國妻子?駱羽杉點點頭:“是的,請問您”
“我是她的中學同學,我因為她才來到中國。”安德魯笑了一下。
“哦,你好,我是他丈夫二哥的妻子,”駱羽杉笑了笑解釋道。
“原來是少帥夫人,失敬!”安德魯想了想她們之間的關係,很驚訝地挑了挑眉:“我看了關於你們新婚的報道,祝福您!”
駱羽杉笑了笑沒吭聲。
“親愛的,您很幸運,”安德魯搖了搖頭:“戴美思為了嫁到中國吃了很多苦。”
戴美思和譚少軼不是在倫敦相遇相愛的嗎?吃苦?難道是家族的壓力?駱羽杉對他們夫妻的事並沒有瞭解,所以並不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一個講標準倫敦英語的女士,安德魯很有傾訴的慾望,接著說道:“戴美思和譚少軼先生是在凌州相遇的。她是一個年輕、漂亮、渾身散發著青春活力的少女,僅僅因為對東方的好奇,便作為《英倫西報》的中國撰稿人來到凌州。”
駱羽杉有些詫異,自己看到的戴美思好象很習慣中國生活,想不到她居然這樣有勇氣。
安德魯似乎看懂了她的驚訝,一笑接著說:“戴美思生性好奇、好動、好冒險,生活經歷十分豐富。來中國前,她甚至為了觀察和研究猿猴的生活習性,在剛果的叢林裡生活了一年。她對猴子有著特殊的愛好,聽說現在還養著一隻猴子。”
是嗎?駱羽杉更是驚奇,自己到大帥府時日太短,還沒有見過呢。想到英俊斯文、循循儒雅的譚少軼,居然有一個喜歡養猴子的洋太太,駱羽杉不由自主地笑了笑,情緣這東西真是怪異。
“後來戴美思透過我認識了英美菸草公司的經理英國人費拉司、美國人史密斯、中國經理陳洛桑,和洋人社交界交際花費麗茨,其後便經常被邀請參加有外國人參加或者是外國人主辦的宴會。”安德魯似乎陷入了回憶中,眼睛盯著手中的酒杯嘆了口氣。
“在‘國際藝術俱樂部’的年會上,戴美思第一次見到了譚少軼先生。他的騎士風度,他流利幽默的英語,都讓戴美思為之震驚,顯然譚少軼先生也為認識了這樣一位有才華的漂亮小姐而慶幸。”安德魯說的娓娓動聽,駱羽杉隱約感覺到了他心底對戴美思的一份異樣的情愫。
“他們很快相愛了。但對於戴美思來說,嫁給譚少軼是一項冒險。因為她在洋人圈子裡極為出眾,連凌州的房地產大王約瑟夫也鍾情於她。嫁給譚少軼先生,無形中就把一大群自己的朋友扔在了一邊,不能不遭到我們中有些人的歧視。他們傳出婚訊時,聽說竟然還收到過一封侮辱性的信,信中是一張用過的手紙。”安德魯的香檳喝完了,駱羽杉靜靜遞了一杯過去,安德魯感謝地看了她一眼。
想不到還有這樣的故事,駱羽杉微微嘆息了一聲,這還不算來自大帥府的壓力呢。想也想的到,譚嗣慶應該不會毫無二話痛快地允許他們結婚吧?
看來,每一份感情都不容易呢,駱羽杉笑了笑,安慰安德魯:“不過現在他們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