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每每抓住戰機,不斷從側面、背面實施襲擾性的小規模攻擊,人員不時有傷亡,彈藥、醫藥、給養拱應等逐漸緊張。
二十八日,陰雨了幾日的天終於放晴,日軍象緩過氣來的野獸,準備肆虐,戰火又一次在美人關前熊熊燃燒。
二十九日晨,右線的山田混合旅在野炮兵第六聯隊的掩護下,兵出偃武嶺,與廖耀武部匯合後,攻擊石河子。這種迂迴的打法,看得出來岡崎很狡猾,這一著既想試探南方軍的虛實,又可以在側攻不利的時候壓上主力部隊,看得出是引蛇出洞的老辣手法。
防守滴水不漏的譚少軒當然明白岡崎的意思,於是下令佈防石河子的陳洪昌部正面進攻,同時在南華寺和一孔橋的馬文起第三集團軍第一炮兵旅、第三機槍旅見機攔腰出擊,一定動作要快,爭取在日軍主力上來以前,徹底消滅山田旅。雙方攻防激烈,陷入混戰。
整個陣地上硝煙瀰漫,血肉橫飛。南方軍英勇的官兵們奮不顧身,與敵血戰。許多負傷的官兵,裹傷後繼續堅持戰鬥。陣地被敵人的炮火摧毀了,就利用彈坑作掩護。彈藥用盡了,就與敵人進行白刃戰。一名戰士在與敵肉搏時,和敵人扭在了一起,被敵人咬掉左耳,他奮力用雙手卡住敵人的咽喉,將敵人卡死、少尉排長方榮華彈藥用盡,全排士兵陣亡殆盡之時,眼看陣地要被敵人攻佔,於是將手榴彈集中在一起向敵人投擲,炸死炸傷數十人。最後,把唯一一顆手榴彈抱在懷裡,拉斷了導火索進攻的日軍,一個個驚得目瞪口呆。
山田混合旅發現戰況越來越不妙,對方的兵力越來越多,激戰規模越來越大,自己已經如陷入泥譚,拔不出腳來了。岡崎也沒有料到,南方軍的後援會來的這樣迅速,日軍的主力部隊卻還沒有上去,更不要提廖耀武的部隊了半夜的激戰,山田旅被南方軍悉數殲滅,連被日本軍部授予“猛將”稱號的山田旅旅團長山田國五部也身中五槍而死。
岡崎盯著牆上的地圖,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地圖上的箭頭是自己昨天剛畫上去的,但是今天,這第一次進攻就夭折了,南方軍和譚少軒的實力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岡崎不得不重新衡量戰場的局勢。
既然分頭出擊要捱打,要被個個擊破,那就握成拳頭,打個硬仗,不信他南方軍的槍炮比大日本皇軍的還硬!岡崎迅速調整了策略。
透過空中偵察,岡崎發現,南方軍的大部隊都在石河子、南華寺一線,而另外部分兵力在西山附近,預備隊在後寨,戰線拉得不長,也有要“握拳”硬打的意思,而西山以東,到二道河、老龍口一線似乎防守薄弱。
岡崎不由喜不自勝,認為終於捕捉到了突破點,於是在沒有充分核實情報準確性和周密計劃的情況下,即令廖耀武部從美人關正面向南方軍發起攻擊,以為牽制和迷惑,而自己帶領主力部隊,匯合原來安排的左翼輔助進攻的步兵第十一旅其迅速向西山北山間推進,準備包抄深入,突入南方軍防守間隙,並向兩翼擴充套件進攻,徹底撕裂南方軍防線,創造奇兵致勝的“輝煌”戰績。
岡崎想動之時,譚少軒正為張網捕魚,尋找殲敵良機而苦惱。這天,他帶領幾個高階將領檢視地形,走到南華寺東北、西山西南的回龍嶺時,他停下了腳步,沉思良久,沒有出聲。
回龍嶺是西山西南面的一個不大的盆地,北臨西山,東面是老龍口,南面是俗稱蜈蚣嶺的一片蜿蜒的高地,只有西面是寧——曹鐵路的支線,地勢較為平坦。
譚少軒看了很久,忍不住心裡有些激動,對身旁的曹東瑞道:“要不要在這裡玩一把扇子功?”
曹東瑞也心領神會地笑了,一旁馬文起摸著光頭笑道:“譚老虎又要張開血盆大口了。”
三人哈哈大笑起來。
譚少軒為找到了埋葬日軍的攻墓而開心時,駱羽杉和左元芷她們的志願團、勞軍團已經到了灣河附近。
天上下著小雨,雲壓得很低,抬眼看去四面一片霧氣沉沉。她們坐的是商會捐獻的軍用卡車,大家穿的都是普通的軍用襯衣和軍褲。
駱羽杉乘坐的車子裡,副駕駛座上是譚嗣慶特意派出的副官柴長榮,邢秘書坐在駱羽杉右側,左邊是執意要上前線的凱萊。
他們的車子一直在隊伍的最前面,後面的二十輛卡車裡是醫療隊和勞軍團的成員,以及民眾捐獻的勞軍物品。一行車輛,前後銜接,飛馳在雨路上。
連日奔波,駱羽杉臉上現出了倦容。柴員官一直勸說,休息休息再走,駱羽杉也詢問過大家的意見,趙其玉搖頭,左元芷更是堅決不同意,駱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