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
“那怎麼辦?”尼克望向萬能的船長,個子矬都能想出用高跟鞋墊的辦法,只求他還有無數救人於危難的點子。
海雷丁想了想,“你帶束腰的胸衣沒?拿出來給我。”
尼克恍然大悟,趕緊翻出來交給船長。
“轉過身去,找個東西抓住。”海雷丁吩咐。
尼克照辦,緊緊抓住床頭柱,使勁吸氣。海雷丁把鯨鬚造的結實胸衣捆在她身上,手上用力一抽,後面交叉的帶子就緊緊繃直了,把腰身越束越緊。
尼克眼前金星亂冒,只覺得靈魂和肺裡的空氣給一起擠出去了,心狠手黑的船長還在使勁。勒到極限,海雷丁把帶子繫緊固定,笑呵呵得把她扶起來,“再試試裙子。”
完全合適。尼克極其輕微的喘了口氣,翻了個白眼,終於想出合適的比喻:“我眼珠都快擠出去了”
海雷丁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現在你的聲音很溫柔了,把手套帶上,幫你梳頭的人已經等很久了。”手是一個人身份最重要的表現,尼克長期練武,掌心的薄繭即使修整過,仍然會暴露她的經歷。
“稍等。”尼克撩起裙子,把匕首捆在腿上。
八匹良駒拉著的豪華馬車從城堡離去,卡爾在窗前看著,站了很久很久。直到天黑,維克多推開休息室的門,才把他從紛繁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怎麼不點燈?哎,到楓丹白露宮要坐很久馬車的,你站著等,要等到天明嗎?”
“不,我只是你不是去買書嗎?”
維克多兩手空空,臉上容光煥發,“剛出門就碰到熟人,我曾經的老師正巧也在巴黎,受僱於法王裝飾凡爾賽宮,聊了一會兒就回來了,他也要參加今天的晚宴。”
卡爾笑了:“恭喜,你的老師肯定是位技術高超的天才醫生。”
維克多點點頭又搖搖頭:“怎麼說呢,他涉及的領域太多了,而且全都有極高的建樹,僅用一項天才概括實在不夠。不過半夜去墓地挖墳解剖屍體,確實是他教我乾的。美第齊曾經資助過他的事業。”
“哦?竟有這樣一位人物在巴黎?”卡爾奇道。
維克多帶著極稀有的尊敬口氣道:“是的,不過人們一般都認為他是個畫家。我想你一定聽說過,他的名字是列奧納多·達芬奇(L。D。V)。”
楓丹白露
晶瑩剔透的水晶吊燈懸掛在天花板上,照亮了浮雕小天使們可愛的面龐。樂音悠揚,穿過一扇扇描金鍍銀的桃心木門,飄入殿堂外美麗的庭院。今夜的宮燈火通明,巴黎所有能列位宮廷的貴族男女全都聚集在這裡,忐忑等待著一位不同尋常的客人。
關於國王邀請這位客人的決定,至今仍有不少人持懷疑態度。他不僅是個出身低微的海盜,並且還跟摩爾人交往甚密,讓這樣一個邪惡的異教徒在王宮登堂入室,是許多堅持血統與信仰的貴族所不能忍受的。
但近況已經不容考慮了,新航路的開闢使葡萄牙、英國、荷蘭這樣的彈丸小國都富得流油,西班牙的異軍突起更是讓法國在歐洲的地位受到嚴重威脅。結盟,是不得不接受的現實。
已經等了接近三刻鐘,空氣裡瀰漫著焦躁的氣息。克萊蒙公爵夫人的撒金扇子一刻不停,忽閃忽閃撲打著自己豐滿的胸脯,她小聲抱怨著:
“太過分了,不過是個上了岸的泥腿子強盜,竟敢讓我們這樣等待!天哪,一會兒還要跳舞,我可不會讓他碰我的手!哦,想起這種兇暴的男人會靠近我,我就要窒息昏倒了!”
“呵呵呵還真是口不對心呢,要是不想跳舞,幹嘛打扮的這麼用心?嘖嘖,祖上傳下的珠寶全都帶上了吧?”克萊蒙公爵夫人的死對頭湊在閨蜜耳邊,用一種恰好能讓旁人聽到的音調竊竊私語,“還不想讓人碰到手,據說她為了護理那雙肥爪子,差點把侍女累死呢。”
“哦呦呦,蒙頓夫人您可是淡定的很吶。”克萊蒙公爵夫人回過頭來,以扇掩嘴,“聽說您前兩天為了一根鴕鳥羽毛,在菲菲服裝店跟娜爾莎小姐打了一架,不知是真是假?”
蒙頓夫人面色一紅,哼了一聲扭頭不理,頭上高高翹起的羽毛晃動著,活像只驕傲的山雞。
和男人們的憂心忡忡不同,女人們更有另一種忐忑期待。非常不巧的,這個邪惡的異教徒強盜以勇猛過人、英俊多金聞名遐邇,並且對女士向來彬彬有禮,即使在劫掠船隻的時候,他也從來不讓手下侮辱女性。
抱著某種不為外人道的期待,貴婦人和小姐們極力妝扮,力圖不輸旁人。此時法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