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八爺,不必了麻煩了,誰不知八爺身邊的人都忙,怎敢勞動。”我笑答,惠妃也笑。
我帶著芳齡出來,正碰上十四在御花園中等我,卻不和我說話,兩個人就傻站在池塘邊,學九阿哥耍什麼深沉?
我坐在池邊岩石上,用花盆底踩水玩,想像自己可以凌波微步該多好,
“你總是這麼悠閒的。”十四微笑,
我也笑“我是個笨人,沒那麼多心思。所以悠閒。”以前誰說我傻,跟他玩命,現在我自己承認,跟他們比,我就是個不折不扣地二百五。
我抬頭看他,他也看我,半晌他幽幽的說“什麼時候我們才能真正的做主。”
原來八爺已經求了惠妃,為十四添個側福晉,(當然是從有身份有實力的人家中找)
他們這一夥,八爺因著那個老虎老婆,不能娶,
十爺是這群人中,能力和貢獻不突出的人。
聽十四說九阿哥不肯再娶,聽了這個心虛的很,但又怕自作了多情,白做了孔雀。
他雖不娶,聽說他府裡歌姬樂姬多不勝數。
人算與天算1
十四走後,我仍坐在石上發呆,芳齡不敢上來打攪,天色漸晚,
“裡在幹森麼。”好大的舌頭,無師自通的臺灣國語,
我笑了,是十八阿哥,芳齡給他行禮,他極受康熙寵愛,我也喜歡他,一個有可愛圓臉的孩子,聰明的很,就是舌頭大了點,不過更加可愛了。
可惜他身體一直很虛弱。康熙更憐惜這個兒子,常召他在身邊。
因此同我也相熟,我站起來,照老規矩去捏他軟軟胖胖的笑臉,他還是好脾氣的笑,
“你從哪來?”我問,“期看額娘了。”他笑笑的答,
我看他臉紅紅的,不像是我捏的,我試他額頭,有點兒燙,
忙叫伺候的太監,“快去請太醫。”又派芳齡去乾清宮通知李德全。
“發了燒自己也不知道嗎?”我問
“簿記道。”他天真得答,一面打呵欠揉眼睛,我忙抱了他要送回阿哥所,
轉個彎正看見前面的人,背影很熟是四阿哥。我平時是有些怕他的,從不跟他單獨相處,這小傢伙實在重。
也顧不得就喊“四王爺,幫幫忙。”
他從我手中接過十八, “是哥哥”十八乖乖的叫,
四阿哥溫柔的答應,我笑,平時都不見對兒子這麼和氣。
四王爺問找太醫了嗎?我說派人去找了。
太醫診脈四王爺就守在一邊,正在此時康熙親自到了:“十八怎麼樣了?”
烏泱泱跪下,太醫說是風寒,抓藥去了,康熙大讚我,特別是四阿哥,說他疼愛兄弟。
出來時,我揉肩,真的很酸。四阿哥微微一笑:“怎麼了?”
我笑:“老了,連個孩子都抱不動了。”
“才多大,就這麼說。”我看他,他笑起來還是很和善的。
惠妃要親自去看看秀女,還請了德妃和宜妃,榮妃稱病不來。
我伺候著去了,都是些十三四歲的小女孩,排排站規矩的垂著頭,
宜妃坐在前頭,笑咪咪的挨個細瞧,看過了對惠妃道:“這些秀女雖是好的,不過依我看,倒是沒有一個及得上妍玉。”
陷害我,這種時候提我做什麼。
我不便作聲,只乖乖站在惠妃身後,惠妃淡淡地笑:“妹妹,叫你來,是幫我帶眼的。你只管瞧這些孩子哪個好?”
言下之意,不要說那麼多有的沒有的廢話,她一向不拿威勢對人,只能說她對我感情很好,是以對我護衛有加。
德妃在一旁裝作沒聽見,一直微笑看著那群秀女,此時介面:“姐姐,十四也該添個側福晉,您費費心。”
我抬頭,看來路子都已經全打通了,德妃親自來討了,德妃眼風若無其事的掃過我,對我微微一笑。只好回以一笑,又把頭低下去。
惠妃笑:“德妃妹妹的都開口了,當然由得你挑,挑好了,去回了皇上就行了。”
又轉頭對宜妃說:“妹妹,不給老十也挑挑?”畢竟她執掌後宮,宜妃也很給面子,微笑著答應,三個人又討論閒聊一番。
才讓執事太監,把這幫曬了半天的秀女都帶走了。
我隨惠妃往暢春園向康熙彙報近況,四王爺和十三也在,
一見惠妃,康熙就笑:“來的正好,正要同派人同你說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