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純孝的是你才對。”
康熙沉吟一會兒,下令將大阿哥圈禁,九阿哥禁足一年罰俸一年,其他同八爺親厚的阿哥都受了處罰,只留了四阿哥,八阿哥十三十四進裡屋回話。
他們進來,我要行禮,康熙卻拉住我:“不必行禮了,他們該謝你。”
我尷尬,他們皆斂眉肅容,沒有異色。
康熙一個一個,緩緩看他們四個,半晌慢慢開口,語帶威嚴:“八阿哥胤禩削親王爵,禁足半年,罰俸一年,從此不得再拉幫結夥,結交外臣,”停一會兒說:“別逼朕真的殺了你!下去吧!”
八阿哥磕頭退了出去,又誇獎一番四王爺十三友愛兄弟,也讓回去了。
然後讓李德全關了裡間的門。只剩我和十四。
十四的秘密2
屋裡只留下了十四和我,十四跪在那兒,康熙並不看他,只看著窗欞若有所思。
好半天康熙才慢慢問:“十四,你覺得你二哥真的不堪用嗎?”
我暗暗心驚,那麼多兒子,甚至還有未來的雍正皇帝,都沒有得到這樣信任,私下裡討論這樣的話題。
更驚心的是,為什麼要讓我聽。坐在一旁連忙口眼觀心,不敢抬頭。
十四回話:“回皇阿瑪,二哥從小就是皇阿瑪親自教養的,怎會不堪用。”
康熙垂下頭:“那你的保舉摺子呢?”
原來他沒上摺子!
他也知道康熙的心思,難道他我更心驚的是,他故意的,明知道爭這個太子會毀了八爺,卻保持沉默。我脊背發冷。
十四繼續答:“皇阿瑪知道八哥從小就對兒臣好,可是二哥也是兒臣的哥哥,兒臣不想傷了任何一個兄弟。更不想讓皇阿瑪傷心。”
康熙沒再說話,臉色卻好多了,讓他出去時說:“去看看你額娘,別叫她為你擔心。”
這個十四我不認識,他不是那個教棋時,罵我笨蛋的那個十四了,他是個政治家了。他的每一句話都滿含技巧。
這樣微妙的關係,不隱藏好,如何能做的周全。
康熙免了我的請早安,讓我哪兒也不必去,好好養傷。
四王爺一直在前面,親自服侍康熙的湯藥,好兒子做的十分到位。
惠娘娘因大阿哥被囚,不敢到前殿來。德妃娘娘封了皇貴妃。
十三派去刑部主事,十四管了兵部。
我藉口養病,閉門謝客躲起來不見人。
寸步不離乾清宮。
踏雪尋梅
手上的傷已經全好了,藥好,治得又盡心,連疤痕都沒留下。
只是這場風波卻不能像我的手,好的這樣快。即使過去了,當時的痛只怕誰也不會忘記。
不管奪嫡之爭,如何進行的,他們始終對我那樣好,讓我討厭誰?讓我恨誰?誰又是該死的呢?我只好躲起來,什麼也不看不聽。
大雪一連下了兩天,秦二說“御花園的梅花都開了。”
於是披了披風,自己出去賞花去。從一個僻靜的角門轉進去,滿眼梅影,這才笑出來,一掃鬱悶。
樹叢花影中,我看中一段花枝,花開得好,形也好,我從雪裡扒拉出一塊石頭,墊在腳下,再去折那花。
卻不料腳底下有雪,滑得很,一個趔趄就像前栽去。
咚的一聲,我睜開眼時,有人在下面做了我的肉墊,笑著道謝,“九”
開了口才發現,我認錯人了,不是九阿哥是五阿哥,我摔昏了頭,忘了九阿哥還在禁足。
只好硬拗改口“舅舅”五阿哥微笑:“你以為是老九。”
真是個實在人,只好笑著點頭承認。
他扶我站起來問我:“你要幹什麼? ”
我指樹上花枝;“踏雪尋梅來,看中了那一枝。”
他順著我指的看,笑了:“為什麼非要那枝,也不怕摔著。”
我微笑:“我是死心眼的,第一眼喜歡上,拼了命也想要。”
他微笑著端詳我,把頭側開又看那花,輕輕地說:“那天你衝上來握著刀的時候,我真是嚇著了,”
停一下他接著說:“現在想來,不知我那幾個弟弟,誰那麼有福氣?是你喜歡上的。”
真是好久沒聽過這樣的話,不是取笑,不是威脅,只是說話。我只好撓撓鼻子尷尬的笑。
他踮腳伸手給我折了花,遞給我,我微笑擺手:“送給您吧。”
他驚奇:“不是拼了命也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