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中帶著疲色,卻仍不掩其清雋風姿,胤禛重重的撥出一口氣來,用力夾了下馬肚子,向前狂奔至胤禩面前,一個翻身下馬,見他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本來已經按捺下去的激動心情又不禁湧了上來,用力的伸手抱住了胤禩。
胤禩被他這樣一擁,一直空懸的心總算是歸了位。本想伸手回擁胤禛,卻突然發現右手根本無法移動,胤禩不由苦笑,只得用左手輕輕拍了拍胤禛的背。這樣過了良久,胤禛還是不肯鬆手,胤禩想放開的時候,卻被他用力的箍的更緊,胤禩不免笑著用左手推他道:“四哥。”
“恩?”尾音拖得有些綿長,胤禛卻還是不肯放手。
“人多嘴雜,這樣容易惹人非議,咱們先行回帳吧,可好?”胤禩倒沒想著胤禛也會有如此孩子氣的一面,只得循循善誘著勸道。
胤禛聞言終是肯撒開手了,一抬眼又變回了往常那副冷麵王的鎮定模樣,深深的看了一眼胤禩,對著後頭跟上來的副將吩咐了幾句,便要拉過胤禩的手,習慣性的伸手一握胤禩的右手,卻見他臉色頓時一白,眉頭緊蹙,顯然一副吃痛的模樣。
胤禛不由慌神,急忙問道:“這是怎麼了?可是受傷了?”
胤禩被他這一下弄的又是一番刺骨之痛,見胤禛著急的神色,勉強笑著安慰他道:“無事,弟弟無用,受了些輕傷。四哥回來了便好,我還有副湯藥未用,不如四哥先陪我一同回營吧。”
胤禛聽罷臉色一變,上上下下的將胤禩的手臂瞧了一圈,偏他現在層層武裝,又什麼都看不出來,便急急忙忙的跟他一起回了帳子。一進帳內,便瞧見呂聯榮焦急的迎了上來,見胤禛也在,不禁口中唸了句佛:“阿彌陀佛,總算是老天保佑四爺平安歸來了,四爺快勸勸八爺吧,現在正是緊要的時候,八爺傷的不輕,實在禁不起折騰了啊。”
胤禩皺眉輕斥了句“多嘴”,胤禛卻是聽得愈發心驚,厲聲問道:“八爺受了什麼傷?傷在哪兒了?”
呂聯榮苦著臉對胤禛道:“四爺不知,八爺在僧庫爾口遇上了車凌阿一干人等,雖是將他們一一擊斃,八爺卻被車凌阿的大戟刺傷了,太醫說傷到了筋帶,若是不好好將養,日後只怕只怕”
胤禛聞言更急,一把抓住呂聯榮吼道:“只怕怎樣?!”
“只怕日後這手臂,就廢了。”呂聯榮說至此,眼眶一紅,強自忍著不落下淚來怕招胤禩傷心。
胤禛聽罷不可置信的撒開了手,瞧向胤禩,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
胤禩便知道他聽了會有如此反應,不以為意的笑笑,打發呂聯榮去外間看看湯藥,等他走後,胤禩對胤禛溫聲道:“沒事的四哥,我三番兩次的遇險,最後不都是化險為夷了麼?可見我命硬的很,這點小傷,不算什麼的。”
“給我看看”
“什麼?”
“你的傷!”胤禛一抬頭,眼裡竟有幾分澀意,對胤禩一字一字的說道:“我幫你把袍子解了,給我看看你的傷。”
“四哥”
“快點!你竟然敢給我受傷,難道害怕給我看看麼!”胤禛不由他分說,拉過他便開始解他身上的鎧甲,語氣雖然兇狠,手上的動作卻放得異常輕柔,生怕弄疼了他。
胤禩知道他心裡必然也不好受,也就沒有推拒,苦笑著任他褪掉了自己的外袍,撩起右手中衣的袖子。敷上了藥材的手臂被牢牢的包裹著,胤禛一層層的揭開繃帶,混著藥草和血痂的瘡口顯得分外可怖,彷彿只要稍微一碰,便又要湧出血來。胤禛死死的盯著他的手臂,半晌後才悶悶的開口。
“你可真是怎麼這麼不小心”
胤禩原以為會迎來胤禛狠狠的一同苛責,說他不知分寸不懂進退,卻沒想到入耳的是略帶責備的溫柔疼惜聲音,倒弄的他有幾分無措了,只得苦笑道:“當時情況緊迫,實在是突發之勢,其實看著這樣,並不很疼的。”
“騙我吧你就!方才我只抓了下你的右手,你就疼得整張臉都白了。”胤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小心翼翼的將包裹傷口的繃帶慢慢纏了上去,嘴上雖罵著胤禩,心裡卻生生疼的厲害,又酸又澀。
某日,八爺瞥見四爺獨自坐在廊下捂著嘴角皺眉,遂上前去關心。
八爺:四哥,怎麼了?
四爺:蚊子居然敢咬我嘴角
八爺:叫蘇培盛拿點萬金油來擦吧
四爺:不用了,這樣就可以(湊上來啃啃啃)
八爺:(唔)你幹嘛!
四爺:口水可以止癢啊,我的好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