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的看了呼廚泉一眼,老實的再行一禮,追了出去。
“夫人?”呼廚泉也是受過很深的漢化教育,南匈奴這些年來,也很多地方學著漢人學禮儀、文化、建立城市等等。所以當阿蒙那聲烏延夫人,而劉豹那情急的態度,一切就不用再問了,心中便認定,那是劉豹在中原娶的妻子。烏延夫人,哈哈,這個笨蛋,竟然悲傷到連呼延夫人都沒說清。
呼廚泉單于心情大好,對護於夫人呼延氏的冊封詔書也就隨後送到了劉豹的手中。這麼急也是因為呼廚泉的一片好心,人家都不行了,萬一真死了,死後追封哪有生前封號來得尊貴。這也算是他一片投挑報李之心吧!
劉豹哪有心思去理會那個,說有封號的詔書,匈奴也沒漢人那種非要跪下接旨的傳統,來人送來封賞的匣子,劉豹謝個恩也就完事了,他也沒注意看封的誰,封的是什麼。隨手扔在一邊,看軍醫急救。
“不是說死不了嗎?”劉豹有點氣憤的看著軍醫。
“我哪知道,小豹子,說話憑良心,你看,手上的傷都好了,藥也都吃下去了,閻王爺要收他,我能怎麼著。”軍醫還不幹呢,雖然知道自己說得有點強辭奪理,可是他也不是一般般的慫人,能被劉豹的氣勢所壓倒。雖然口中不認,但還是撬開蔡琰的嘴巴,把參湯灌了進去。
劉豹心都涼了,當時父親最後時,軍醫也是這樣,把參湯灌入,不過是為了吊著口氣罷了。蔡琰一直昏迷著,本就只比死人多口氣罷了,現在吊著她還有什麼意義?
他想說算了,可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真的讓蔡琰死在自己面前?十四歲的小新娘,十五歲時的寡婦,從他們初相識到今天,他就好像沒見過她真心的笑容,現在的她真的在十八歲時就永遠離去,人生的幸福一丁點也沒享受到?劉豹嘴巴里都充滿了苦澀的味道。
軍醫可不管那些,參湯灌了,抽出銀針,在蔡琰幾大重要穴位上扎去,他其實心裡也沒底,可是此時,不扎,她死定了,紮了說不定能多喘兩口氣。管他的,反正現在跟死了也沒什麼兩樣。
針下了,蔡琰沒死,可是也沒像傳說中活下來,只是再次回到昏迷狀態,但此時又沒危險了。軍醫喘了一口氣,總算沒把人扎死。
“過幾天會不會還這樣不一下?”劉豹看蔡琰穩定了,心定了一些,可是卻看到如活死人一樣蔡琰,心中更加不忍起來,這樣的活著,是她想要的嗎?也許自己應該把她送回仲道的身邊,讓他們夫婦永遠安寧的在一起?
“誰知道呢?那個,小豹子,這裡是你的地盤了,多找些人參,每天就往她嘴裡塞著,我就不信,能不醒!”軍醫光棍的性子又起來了,連素兒都不滿的抿起了嘴,軍醫看他們的眼神,馬上正色的說道:“塞人參吊著氣,讓這丫頭就一直保持著刺激狀態,說不定刺激刺激著就能醒了。”
劉豹無語了,人參不值什麼,好吧,他都這麼說了,就照做吧!總不能九十九個頭都磕了,最後一磕時放棄掉,如果真的救不回來,畢竟自己已經盡力了不是。對阿蒙點點頭,默默的退了出去。也許是太沉重,把封號的匣子給忘記了,而其它人都在忙著蔡琰,誰也沒注意到一邊還有這麼個玩藝。
老單于風光大葬,呼廚泉知道那個女人暫時還沒死,卻僅憑人參續命而已,於是心裡更覺得劉豹對妻子情深意重,生怕提想時,會引來劉豹的傷感,也不提,默默的陪著他安葬了老單于。
劉豹發現父親的墓碑上竟然還有孝子、孝媳的字樣,自己又沒成親,哪來孝媳?正疑惑著,又給別的事打斷了,事後再想時,就以為是族人怕墓碑只刻孝子不好看,於是加個孝媳上去,反正自己總要成親的,現在寫了也行,也就算了。
心裡還顧念著蔡琰這幾天如何,便匆匆忙忙的從郊外趕回,蔡琰房間裡除了難聞的藥味之外,還有些許人參的香味,看來這幾天,軍醫真的把人參當飯一樣給蔡琰吃了。唉!自己上輩子是不是欠了她的,嘆了一口氣,走進去。
“少單于回來了!”素兒看到劉豹驚喜若狂的叫著,“小姐醒了,軍醫真是神了,小姐真的醒了。”
“那當然,我是誰,所以以後別用那種眼神看我!”軍醫趁機抖了起來,得意的晃著腦袋,幾天的陰霾終於散去,這個女人終於活過來了,雖然離恢復健康還有很遠的一段距離,總算是活了,他此時真的覺得很高興。
劉豹看軍醫也這麼說了,心裡這才踏實下來,總算那些成堆的人參沒糟蹋了,這些日子,叔父和各各部落似乎知道自己需要人參,大家不約而同的派人大量的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