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自己手上的《蔡家宴》大部分都她想出來的,雖然她並不常在廚房裡呆。
求親這事的起因讓衛仲道都覺得難以啟齒,最近蔡府午餐裡一些有獨特滋味的滷菜,還有那次的烤肉後,並且蔡府的烤肉的味道也越來越好,連他這不怎麼愛吃肉食的也覺得齒頰留香,蔡圭得意的在課堂之上說這也是蔡琰在逐一嘗味後試製的新菜式,而那些香料是自己家的商隊從西域帶回的。
衛仲道從名字也可以看出他是次子,但他卻是千真萬確的嫡子。上面有個庶出的哥哥,雖然掌管著家族的生意,但父母對他的期望是從他出生之日就已經確定下的。他從小就知道,生意是下等事,他惟一的任務就是好好學習。聽說蔡邕收徒,父母千山萬水的把自己送來,並且把他一人放在南方讀書,住的地方就是衛家在吳地的大商號後面的大宅裡。父母還派著最信任的老管家一起前來照顧,對他殷切的期望就可見一般了。為了父母的期望他也不忍心放棄,只有苦苦的堅守著。
那日有新的香料到貨,老管家照例送些給老師家,所以他也沒多問,沒想到竟然能被做得那般美味,所以回商號吃飯時,隨便跟老管家提了一句。
父母在河東,在這兒的就只有管事的老管家,老管家可是久經考驗的老行商了,當時其實帶回的人也不太清楚到底有什麼用,但商人就是這樣,管他有用沒用,先帶回來再說,誰知道哪朵雲彩裡會下雨?當聽說蔡家竟然不用一天的時間就找到了做法,他馬上看到了無限的商機,便讓衛仲道回去把做法抄回來。衛仲道可不屑這種小伎倆,不理他,結果老管家便寫信給父母,兩人竟然飛快的趕了來,也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竟然帶上大把珍貴的禮物上門來求親了。
仲道知道了就覺得頭大,一次小小的救助還不至於讓他對十一歲的小女孩,產生什麼歧念。再說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地位,即使自己成了孝廉,也不能改變自己的出身,所以即使先生不會拒絕自己,但師母一定不會答應。所以在家裡商議之時,他便已經明白的告訴了父母這是不可能的,可是父母卻不為所動。他還想著要慢慢勸服,沒想到父母竟然直接闖了過來,想來想去,他覺得他有必要跟蔡琰談談。
“你學這個做什麼?”仲道想了半天,才憋出這句話來。
“生存!”蔡琰還在忙自己的,“你說分綻能拉出更細的線,怎麼分?家用的話,工藝難嗎?”
“不太清楚,我也是隻在家裡的織廠裡看到過。”仲道有點不好意思。
蔡琰點點頭,是啊,他會紡線已經讓人吃驚了,自然不能指望著他能真的幫自己改良紡車了。她知道衛家是大商賈,但一直不知道到底大到什麼地步,現在有點概念了,有自己的織廠,並且有能走絲綢之路的商隊,難怪他們一定要嫡子讀書了,這麼大的家業,自然需要自己的勢力了。可是這個仲道能成為家族的支援嗎?可能性並不大,就算是他像父親一樣成為一代大儒了,還不是時時的提心吊膽。其實在她看來,這時,亂世求財最好,講什麼門第,真是笨人。
仲道看她又不說話了,才想起,董祀有次說過,蔡琰不說話的,蔡圭也說過,妹妹是神童,神童哪能天天說話。沒想到神童還有世俗的一面,竟然會對這個紡車感興趣,以蔡家之地位,才女的二小姐本不用來學這個的,即使真的學,也應該學抽絲線啊,幹嘛要學紡羊毛?
“我父母我不知道”他決定實話實說,可是心裡想得好好的,開口卻語不成調。
“放心,沒事的。”蔡琰沒心沒肺的安慰著他,她還沒自戀到以為衛某人會對自己一見傾心,所以忙打住了他的解釋,腦子轉得飛快,看看手,又看看自己閒著的腳,如果把手搖改成腳踩會不會方便點,雙手可以解放出來,線斷了也不用停機接線頭了。她是會踩腳踏車的,手搖改腳踩倒不是很難,只是那機子就得接高?會不會影響造價?蔡琰不太確定,也許跟木匠商量一下?
“不是,我是說”仲道急了,他百分之一百看得出蔡琰誤會了,他必須得跟她說清楚。
“你說改成”蔡琰聽到仲道的聲音,便想先跟他商量一下,現在搞技術保護只怕也沒什麼機會,只怕人家的織廠裡早就用的是腳踩的紡車了。可是抬頭看看仲道的臉色,她住嘴了,並且放下了手裡的活,請仲道坐下,決心認真的聽他說說。
也是,人家父母在自己父母那兒談婚事,明知道不成的,可是怎麼說也是師兄,面子要給的,而且她也不想得罪人,河東巨賈啊!有錢人中的有錢人!心裡略微的有了一絲絲的滿足感,黃金小開也向自己來求婚了,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