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若不是有幸生在帝王家,趕上這麼一段路,不過是再平常的事情。”
夜色漸深,解憂持燭,荼蘼將榻上簇新而鬆軟的被衾整好。問道,“陛下,娘娘,可要安歇了麼?”
“嗯。”劉盈看了看更漏,道,“明日還要繼續趕路,這就睡吧。”
張嫣頷。瀝乾青絲,便上了榻。過了一會兒,劉盈洗浴之後。亦換了寢衣,掀開被衾一角,在她身邊睡下。
宮人放下帳子,吹熄了燭火,退了出去。
她悄悄睜開眼睛,月色從窗中照進來,極清亮地灑在地上。
“哦,哦,哦。”彷彿才沾了枕。便聽到公雞報曉的聲音。
劉盈從睡夢中醒來。起身的時候,衣裳一角被人壓住。低下頭去,看見懷中少女沉靜地睡顏,不由怔了一怔。
從今年冬日,那一場激烈地爭吵,他終於懂得了張嫣的堅持,於是便不再拒絕同床而眠。
如果說,她寧願一輩子留在未央宮,也不肯要他為她費心安排地一條出路,那麼,他費心的為她保持清名,又有何用?
懷中的少女一日日的長大,越長亦越美的驚心動魄。只有當她熟睡的時候,才依舊像是一個孩子,長長的睫毛之下,肌膚如冰玉,縱然是在熟睡中,亦是唇角微彎,想是做了一個好夢罷。
阿嫣地睡相不好,縱然每日裡睡下的時候都是規規矩矩的,熟睡中卻總是會不經意的翻身,更是會踢開被子。於是他半夜裡還要費心記得為她蓋被子,否則第二日裡受了涼,又會苦著臉喝太醫署開的湯藥,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他不再堅持異榻而眠的第三日,阿嫣便命人將椒房殿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