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咯噔一下,嘴裡像含著一個橄欖,慢慢道,“知道啊。夫妻,是相持一生的人。”
“我知道你和你舅舅自幼親近,感情也好,”魯元瞟了她一眼,嘆道,“但是,阿嫣,做舅甥和做夫妻是不同的。我也是傻了,有些事,到底是要走過一遭才能真正明白了,你再聰敏,還這麼小,怎麼會真正明白呢?”
“滕女的事情,”魯元意興闌珊地道,“就隨你吧。但你得多挑幾個侍女,在未央宮中,沒有得力地宮官,縱然是皇后,也會寸步難行。”
母親,我想我是懂的。
我不是真正那個侯府閨閣中長到十二歲地孩子,我地記憶深處。有另一個世界的二十多年的閱歷與見識,我知道,我所選的這條路有多難走。我知道,親情和愛情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情,一樣溫和如旭日。一樣狂放如海濤。
從愛情走向親情可以很平順,從親情走向愛情卻是一種溯游。
我都懂,可是我沒有辦法。
西園那邊忽然傳來一陣喧鬧之聲。
張嫣在長廊上回過頭來,忽然笑道,“我們過去看看吧。”
廊下有一株扶蘇樹,張嫣站在樹下,遠遠地聽見園中有少女激動的喊,“不是說我們要進宮的麼。為什麼現在又要讓我們回去?”
她倚著闌干,充滿興味的想,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侯府,便有這麼多覬覦皇帝的女人,日後,她得和多少女子爭奪,才能得到劉盈?
不對,她苦笑,這些個女子對她都不是威脅。她真正的對手,其實是劉盈本人。
她必須得打敗他心目中關於倫理輩分的定見。以及那個年幼純稚作為外甥女存在地自己,才能夠重生,成為他真正的妻子,張嫣。
十六歲的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