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郡守吳公治平為天下第一故,徵召為廷尉。
春三月,張嫣在長安北郊領著命fù拜祭了蠶神娘娘,祈禱來年百姓蠶桑豐收,絲業興旺。回到椒房殿,菡萏迎出來,輕輕道,“陛下在殿中歇著,等娘娘回來呢。”
“知道了。”張嫣答道,由著石楠和扶搖伺候,脫下了祭祀時候的皇后禮服,換上了燕居時候的黃潤禪衣,掀簾進殿的時候,正聽見劉盈擊節讚歎的聲音從殿中傳過來,“好文章。”
chún角彎出一個弧度,
她在簾下站了一會兒,方從宮人打起的簾子中走進來,“陛下這是瞧見什麼好東西了?”聲音清朗,lù出修竹一樣頎長的背影來。
時光倏爾而過,自繁陽長公主出生,已經過去了三年。
這三年中,張皇后一直守在椒房殿中深居簡出,時光將這個年輕的皇后身上曾經有過的年輕,張揚都磨洗而去,留下了是沉澱下來的靜雅。
“阿嫣,”劉盈就放下手中的書卷,迎上來,“今兒個風大,可吹著了?”自然而然的執過妻子的手。
“陛下也太把我當做陶娃娃了。”
張嫣嬌瞋道,“都已經三月中了,外頭還能冷到我?更何況,勾桑的時候大家都在的,那些別個命fù都受的住,就我特別嬌氣受不住麼?”
——褪去了新婚時候情人間的甜蜜和嬌羞,如今,流dàng在夫妻二人之間的,是彼此認定的默契,和一抬眼揚眉就能猜透對方心思的靈犀。彷彿左手和右手,動靜相合,彼此相知。
劉盈就笑著道:“吳公如今已經上任廷尉,他在洛陽興辦的sī學中有一個叫賈誼的學生,據說在洛陽極有才名,這一次跟著吳公進京,他的文賦便亦在長安流傳開來,朕命人尋來觀看,果然是難得的嘉文。”
“賈誼?”
張嫣杏眸一閃,嫣然道,笑道,“我倒是聽偃兒提過此人呢。陛下難得盛讚別人的,他的文賦,我倒是想看看。”
“宣室求賢訪逐臣,賈生才調更無倫。可憐夜半虛前席,不問蒼生問鬼神。”
在張偃數年前提到這個名字之前,她就已經早早的聽過了賈誼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