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捨,看樣子兩道臂刀全彈了出來,連發梢都綽綽約約泛著金光。
重飛互毆見得多了,那魔尊紅毛一變色我就忍不住肉跳,具體心情完全可以參考當弗利薩看見變身超級賽亞人的悟空。燭龍畢竟只用了個幻影招架,不由相形見絀,老子盯著他咬牙切齒目不轉睛,既希望重樓咔嚓一刀為民除害以報我被耍好幾個月的血海深仇,又怕重樓出手沒輕沒重要是真鬧出人命我跟上面不好交待。
隱約聽燭龍噴雷道:“怎麼小四子,看上本尊了?不要迷戀哥,哥——”突然臉色變了變,身形微一恍惚,霎時消失不見。
我和重樓都一怔,正不知這不要臉的死長蟲搞什麼飛機,卻見西北不周山方向的天空陡然黯了下來,彤雲漫天鋪展,紫電閃逝,滾滾如炸。
三十六、燭龍的執念
一句話,燭龍出事了。
崑崙、長留、不周都是西北的神山,彼此相隔比別處緊湊,這麼一怔愣,便覺遠處一道腥風席捲而來,極熟悉的神龍之息中,竟隱約夾裹了一痕兇戾異常的血氣。
老子懸在半空全不及防備,被龍息撲在臉上,身子一晃幾乎沒穩住,先急著把底下雷界加固了一層,這才發現那血氣也是似曾相識——想當初我抱著魔劍求燭龍幫忙,劍裡封印的便是這個味兒的血腥。
重樓早停了手,一雙赤眼凝望天邊雲層,忽然輕輕一哂,道:“神也有執?”
我一呆,道:“什麼?”
重樓一哼,反問:“飛蓬的劍在燭龍手裡?”
我知道他問的是魔劍,沒工夫跟他抬槓,乾脆一點頭。重樓眼底笑意冷然,道:“因執而執,執迷不悟。上古大神不過如此。”開了個法陣,轉身便走。
他這話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老子六界理論基礎學得比天青還差,聽不懂他什麼執不執的,眼見這魔尊陰陽怪氣分明有譜,心裡一急,抬手把他法陣給封了:“——你什麼意思!燭龍怎麼了?”
重樓眉峰一挑:“你敢攔本座!”話裡一陣涼意直透出來。
說話間不周山那邊戾氣更濃,雲中漸漸也鋪開一層魔劍似的紫光,狂雷密密麻麻的磣人,翻滾絞纏著,一片片打得雲層透亮。老子冷汗嘩嘩往下掉,心底卻沒來由的憑空生出股犟脾氣,一挺身縱到重樓面前,盯著他不閃不避眼也不眨:“燭龍那邊到底怎麼了!?”
重樓估計也沒料到我有膽跟他槓上,不知怎麼居然冷冷笑了,不緊不慢的問:“本座憑什麼告訴你?”
老子一咬牙,徹底火了:“你看見那紫光沒?那都是魔劍的戾氣!”回手一指,已憋不住了吼:“——你敢說龍陽鑄劍你就沒插過手?我告訴你、萬一燭龍那邊出了差錯,神界上頭扯出了魔劍的事,飛蓬就是個永劫——”話沒吼完就見重樓眼色一變,紅光略閃,剎那間消失了。
趕到不周山時大荒千里幾乎完全變了模樣,龍息卷著魔劍的戾氣颳得比刀子還利,割在身上像是能抹出血來。老子勉強扯袖口護住了眼,遙遙便見盤龍鎮柱旁重樓正懸空而立,周身籠罩的火靈飄曳出長長的慧尾,燒在漫天漫地紫灰的背景裡,搶眼非常。
我學著他往周身布了圈雷靈,搶上前扯著嗓子便叫:“燭龍!燭龍!你丫死了沒?”
空中嗆然一聲龍吟,聲音一起山巒土石都隱隱震動。老子一句話讓他截在半途,忙不迭伸手捂了耳朵,心知這死長蟲一旦出事老子肯定壓不住他,但畢竟多少年的交情明面上擺著,他要三長兩短了我少說也得送個花圈啥的,便繼續往他身前湊,叫:“燭龍!你怎麼了你說句話啊?——長蟲!死不要臉的!”
——眼下天下大亂,我算一星半點兒也搞不清狀況了:燭龍真身大的可怕,死死絞在盤龍鎮柱上,腰以上全沒進頭頂雲層,能看見的就只有下半身一節,背鬃和尾鰭都動盪得厲害,連一身青褐的鱗片也痙攣著,鱗片根部微微漾出了血色——看這情形百分之兩萬跟魔劍有關,偏偏卻沒見到那劍一絲一毫的影子。
我又叫了幾聲,湊得更近,眼睜睜見燭龍跟漏了氣的車胎似的“噗噗噗”使勁往外冒龍息,一時麻了爪,卻不知怎麼應對。
猛然身後一隻手抓在我胳膊上。我嚇得心一突突,定了定神見是重樓,心更突突了,張了張嘴,磕磕巴巴的道:“你你你你你乾乾什麼!”
重樓望著燭龍,道:“你是雷靈?”
他說話時瞟都沒瞟我,聽口氣卻分明是跟我說的。我沒等答話,就聽他又說:“到上面去!”
我愣了一秒鐘才明白他的意思是讓我轉戰燭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