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天庭仙氣足,到你身上,我怎麼沒見著呢?”
老子扯出八顆牙的微笑來:“天庭仙氣足倒是不假,可也不容易見著。二哥,你沒聽說在天庭呆久了放個屁都能聞出仙氣麼?剛才弟弟我放了個屁,您老人家聞到仙氣沒?”趁他揉老子腦袋的手一僵,錯步擰身,刺溜閃了。
輕車熟路的摸進後院,一進門便見乾爹白帝少昊陛下正柔柔弱弱(裝的,我以人格保證)的歪在沉香木雕就的軟塌上,心安理得理直氣壯的指使三哥蓐收端茶倒水洗衣疊被揉肩掐腰捶腿捏腳。他寢宮還是當年我離開時的佈置,榻前籠著幾層紗帳,四角照明的夜明珠用淡青的薄紗濾去了一層冷光,床邊博山爐煙走篆字,一縷白氣兜兜轉轉,也不知焚的什麼香。
三哥臭著臉沏茶,離門口不遠,打眼一見我,寒霜般的面色才緩了緩,向裡面道:“老四回來了。”我往裡走了幾步,就見帳子裡一團慘白慘白的人影一邊嚎啕“小庚小庚你終於回來看爹了”一邊直撲過來,身後隱約還拖著兩行飄帶淚。
我嚇了一跳,忙把乾爹他老人家按回榻上,由著他揪耳朵捏鼻子蹂躪一陣,才道:“爹,我聽大哥說,您左邊肋骨不小心傷了?如今怎麼樣,可還好麼?”
乾爹大人捂著心口,氣若游絲道:“哪有那麼容易,句芒那小子手勁你也不是不知道。”眼珠子瞟了瞟三哥背影,一手扯過我耳朵,低聲笑道:“你爹我是什麼人物?當時就治好了,我是裝的。你三哥一天到晚闆闆整整,我要是不裝,哪看得到這小子被我使喚慘了還得憋起一肚子火忍氣吞聲的有趣兒臉色?小庚,你瞧,你三哥這樣還算少見罷?”
我悄悄汗了一下,沒等說話,就聽身後茶盞“喀喇”一聲,估計是蓐收一時沒控制住力道,杯具了。
乾爹大人面帶微笑權當充耳不聞,問道:“你二哥在院裡呢,看見他沒?別看他以前天天逗你,他可比句芒想你更多些,這次回來你不妨和他多聚聚。”
我背脊一溜冷風吹過,乾笑道:“我回來看看,這就走。天上七日,人間千年,這次我想找個人,遲了只怕錯過了。”心道這個二哥把欺負我當成了本職工作兼興趣愛好,我見他從來都是能躲就躲躲不了就跑,和他聚聚,除非吃錯藥。
乾爹大人一雙眼盯著我看,繼續微笑,也不說話。
他眼神深得像一淵不見底的潭水,黑黢黢的,偶爾裡頭迸出一星半點的光亮,卻教人說什麼也摸不透。我被他盯的發毛,吭唧半晌,補充說明道:“爹,你也知道,就是那個飛蓬。如今飛蓬下界,我怕夕瑤做傻事”
乾爹微笑開口:“也罷,緣法這東西,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猛然換了一臉柔弱神情,虛軟道:“老三爹的茶”
我震驚於乾爹大人變臉速度之飛快技術之嫻熟,頓時對他的膜拜又加深了一百多層。
三哥蓐收臉色鐵青,大步流星的端著茶托,把手裡的琉璃盞“咣噹”一聲砸在乾爹大人榻沿。
乾爹大人看也不看,捂著心口裝腔作勢:“這是滾茶,蓐收你想燙死你爹麼你個沒良心的”
老子跟他一齊捂住心口,默默嚥下一口鮮血。
蓐收一張臉開始發黑,從我這邊的角度看,頭頂發心端的是黑煙滾滾蔚為壯觀:“剛才我用溫水您嫌涼了,不讓我用仙術,非讓我用爐子燒,燒好了您又嫌燙——爹你折騰我半個月了、究竟想要怎樣!?”
老子起身逃離事故多發地帶。
——蓐收的性格我清楚,自小跟著乾爹,恭恭敬敬一板一眼,不多嘴,不逾矩。這次估計他也是真火了,連敬辭都顧不上,我心說萬一乾爹大人一如既往為老不尊下去,誰知道眼前這個悶騷性子到底是想偃旗息鼓還是“嘭”的一聲炸個血肉橫飛殃及池魚
不料乾爹大人驀然垂下眼來,捋袖掩住下半張臉,竟作了個林妹妹狀,泫然欲涕:“都說是久病床前無孝子。蓐收啊蓐收,爹這邊才慘遭你大哥毒手那邊就得給你四弟善後,你二哥他混蛋不管我,連你也嫌棄我了喂——呀——爹不活了啊”
會心的一擊。我三哥沒見過世面小屁孩一個,那禁得住乾爹他千秋萬載一統江湖的深厚功力,登時HP MP RP EXP外加武防速運統統減半,耷拉腦袋乖乖任勞任怨去鳥。
十一、比武招親
出門時RP不好,讓倍伐又堵個正著。
倍伐眯起了一雙桃花眼,手裡的弓這回背到了背後,看著我只是笑:“這才幾百年沒見,小四你躲我倒是越來越快了啊”
老子五臟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