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寬的《溪山行旅圖》和郭熙的《早春圖》是臺北故宮博物院的兩件鎮館之寶,畫家用密集厚重的皴筆,畫出了岩石堅硬的質感,峻巍的山勢造成動人心迫的效果,令人無法不感嘆自然造物之神奇。我甚至能從畫上聽到流水的潺潺聲和清脆的駝鈴聲。t
真是一副世界級的珍品啊,只是沒想到你的分析這麼準確,真是不簡單啊,”他越說越激動起來,雙眼冒出不屬於他這個年齡人該有的活力與瘋狂,“上帝啊,更令我興奮的是一個多月前我竟然在這裡就在這裡,在紐約見到了真跡。”
“就是您女兒遇害的當天?”他記得筆錄上記載著布蘭特·科本案發當日一整天都在紐約博物館參觀臺北當局舉辦的中國畫展。
“是的,”也許是想起女兒的被害,布蘭特的臉色一下陰沉了下來。
書房傳來敲門聲,管家探頭進來,“主人,客人來了。”
“再等兩分鐘,我馬上過去。”他回過神來,朝莫里斯抱歉的一笑,“真是抱歉,我恐怕只能幫到這些了,也許並沒有什麼用,不過我希望你們能早日破案。我希望能給我女兒一個交待。”
莫里斯將剛才的一切記在腦中,“不,您提供的幫助實在是太大了,不過我怎麼總覺得您好像知道我會來?”
“呵呵,你可以將它視為老人的一種直覺。”
莫里斯起身,若有所思地的看著老人一臉和氣的笑意,帶著一絲惡意的挑釁,“也許明天您所相信的一切都會被正式推翻,艾倫會在最快的時間被送上法庭。”
“我看不見得。”
“我為我的無禮道歉,我和您一樣無法確定。”莫里斯在門口停了下來,“很高興見到您。”
“有空再來找我吧,我很喜歡你這個人不過僅是以個人的身份,當然也要等案件結束後,我不喜歡警察,當然聯邦調查局的人也一樣。”
莫里斯點點頭,接受他的邀請,“直覺不能取代證據,就現在看來艾倫是兇手的可能性仍是最大的,您同意麼?”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布蘭特緩緩地說,“當然我聽到他自認之後也開始懷疑,不過整件事太過令人震驚、難懂。”他似乎早在心裡有了答案,“孩子,我很喜歡你,小心點,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上帝永遠沒有原諒過猶大。終有一天,你會明白這句話的。去吧,孩子。祝你好運。”
第十八章
紅色、紅色滿眼都是紅色,我快分不清那是鮮血還是顏料了。
頭好痛,這種間歇性的疼痛快把我逼瘋了,我覺得我的腦子早晚是要壞掉的,只是不知道是我先瘋掉呢還是先傻掉。
唉,最近我寫的日記越來越亂了,難道我真的變笨了麼?我發現他們看我眼神充滿了恐懼,真是可笑,我做了什麼呢?既然這樣,為什麼不將我送去瘋人院呢?奇怪的行為。
秘密!在布蘭特·科本的身上,他看到了無數隱暗的秘密。
莫里斯驅車向埃文母親家開去時,滿腦子都是布蘭特·科本那雙精明得不像老人的墨蘭色眼睛。
他到底憑著什麼如此確定艾倫不是兇手而一定是本森,他又為什麼要在自己的不在場證明上說假話當他說出一個月前見到真跡的那一刻,莫里斯就知道他弄巧成拙了。
的確第一次案發的當天,臺北當局是有舉辦一個大型的中國山水畫展,《溪山行旅圖》也的確有展出,只不過那是一幅模擬作
原定是要展出真跡,但臺北當局臨時改變了主意,認為一場非專業性的畫展,他們無法放心這樣的珍品的安全,所以他們決定用一幅維妙維肖的模擬作代替。
只有內行才看得出真偽,而且只在案發的那一天展出一個小時他們並不希望這件事暴光,因為對外仍是宣稱展出的是真跡。
布蘭特·科本如果當天真的一天都在展覽館的話,他就一定不會放過觀賞這幅畫的機會
他是一個瘋狂的中國畫迷,而且取得了鑑定師的資格,這樣的人如何在看過之後會辨認不出真偽。
因此唯一的解釋就是布蘭特·科本在說謊,當天他根本沒去參觀中國畫展,或者說至少中途就開溜了。
但是布蘭特·科本為什麼要說謊?
做為一名父親,他對自己女兒被殺所懷的悲痛似乎過於冷漠,他不愛他的女兒麼?
而為什麼他對艾倫會有如此強烈的喜愛卻又如此的憎惡埃文?
這一切的一切,也許埃文的母親那位美麗的李太太能給他一些答案。
辛迪·李太太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