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師傅為何要叛亂,他是河龍的使者,我們的任務只是侍奉河龍,我們的地位甚至是在王族之上,要權力又有何用?!而師傅卻說”他的聲音顫抖起來,氣息也因為極度的憤慨而徹底紊亂。
見他的情緒發生了巨大的波動,我擔心地握住他的冰涼的緊擰成拳頭的手:“不想說就不要說了,等你心情好的時候”
“不我要說出來”他氣息顫顫地說著,抬眸哀傷而痛苦地看向我,“請讓我說出來。”他眸光雖然顫動,但裡面充滿了堅定。
我看著他眼中終於湧出的萬千情緒,我知道這件事是他重生,是他恢復所有人性的關鍵!它是藥引,只要靠它,才能激發出靈川丟失的,所有喜怒哀樂,七情六慾。
我用力握住他的手,對他認真點頭。
他擰了擰眉,抿緊雙唇再次努力平復自己,片刻後,他蒼白緊繃的臉稍許放鬆,灰色的淡眸中也露出了深深的悲痛與自責:“師傅說我是他見過最完美的聖潔之體,千年難遇,我的美和聖潔必須永遠獻於河龍,所以,他要得到闍梨香的長生不老的神力,讓我青春永駐,永遠侍奉河龍。”
當他說完最後一個字時,我徹底目瞪口呆!
完全沒想到靈都王的叛亂,是想讓靈川長生不老,永葆他的聖潔!
這是何等的變態!前任靈都王對聖潔之美簡直是病態!
腦中不由浮現出另一個對聖潔也執著到病態的人——亞夫。難道亞夫對靈川的愛不是獨佔,而僅僅是愛他的美和聖潔,故而他不允許任何人褻瀆,甚至包括自己!
原來亞夫也是這樣病態地愛著靈川的聖潔和美,與前任靈都王一樣!
“是我沒用,我不知道該如何反抗師傅,因為戒律不准我背叛師傅,忤逆師傅”他哽咽地低下臉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銀髮滑落他的雙鬢,遮住了他佈滿內疚與懊悔的臉。
是我沒用原來靈川這四個字是指自己從來沒去嘗試反抗。
“師傅知道我崇敬闍梨香,故意把我鎖在他的身邊,用鐐銬把我和他的手銬在了一起。他帶著我反叛闍梨香,他想讓我親眼看闍梨香的死,讓我死心。直到涅梵他們衝入王宮,我才如夢方醒!”靈川的聲音顫抖地越發厲害起來,灰色的瞳仁劇烈的收縮起來,宛如再一次親歷那段他不想回憶的痛苦的歷史,他的手發顫地似是拿起了什麼東西,眸光顫動地看著前方,“我從一具屍體上拔下了刀,從師傅的背後,一刀!刺死了他”靈川像是徹底解脫一般,緩緩平靜下來,雙目卻是再次變得無神和空洞,他又變成了以前的靈川,面無表情地呆呆看著前方。
我畫畫的手在空氣中開始發顫,他曾經說他殺過人,原來是他的師傅他不僅殺了他的師傅,還砍斷了他的手,是為從他身邊掙脫,去救他的恩人
“我砍斷了他和我鎖在一起的手臂,跑向王宮”他呆呆地再次說了起來,“可是,晚了,一切都晚了,闍梨香已經死了,她的神力湧入了我的身體,而我卻再也不能在祭拜河龍的時節見到她,看到她臉上的微笑”他的聲音變得越來越空洞,越來越無力,他呆滯地說完最後一個字,如同發條轉到盡頭的木偶,垂下了腦袋,呆滯地看著地面。
是闍梨香的死,讓他的心也徹底死了。這才是我看到他時,覺得他只剩一個軀殼的原因吶是因為他失去了所愛,他自己知道他對闍梨香的這份感情的真正面目嗎?
第四十章 用心去
昨天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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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愛上了闍梨香?”我輕柔問他。
他變得沉默,低下臉靠著石壁慢慢坐下,總是乾淨的銀髮染上了石壁青苔的青綠色,潔白的衣衫也因為泥土而沾上了汙跡。
“我不知道。”他呆呆地說,“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很崇拜她,她也很平易近人,從沒有女王的架子,我一直很懷念她教我游泳的那些日子。她每年只來靈都七天,我很珍惜和她在一起的這七天”
每年相見的日子只有七天,靈川長到大也不過十來年,他還是學徒,不能隨意離開靈都,能見到闍梨香的日子也僅僅是數十天,可能連一百天都不到,而最後的那幾年,他還要隱忍心裡強烈靠近她的*,去強迫自己疏遠她,這是怎樣的痛?宛如把他們之間相連的情,硬生生扯斷。這雙殘忍冷酷的大手,正是“聖潔”。
是因為痛到麻木,還是不想再痛而刻意讓自己變得呆滯,去忘記那無法在一起的痛?無論是什麼原因,都早就瞭如今這個只會發呆的靈川。
“她離開後的第一天,我就開始期待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