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津楚州伯南滄海劉太監等人,第一時間清點了葉家叛逆之事。。“謀逆”之罪,是動搖的一個朝代的根本的大事情,如何嚴厲都不為過。在史書上,無論多麼殘忍的事情,都曾經發生過。
只是葉家叛逆的這件事情,發起的雖然很突然。可葉家多年根深,親朋故舊不少。如果重判,謀逆可滅九族,如果輕判,只誅殺首惡就可以。這輕重之間,如何選擇,絕對是一個複雜無比的局面。
於是朝堂爭吵數日,只是用最快的速度將葉家爵位收回,並把葉家全家下獄待審。其餘的人事,還得在日後慢慢撕咬。
葉家故舊人人自危。有人上書請去,有人忙著將半數家資拿去送禮,只求清點時有人說幾句好話救命就連曾經被葉家少爺捧過的一位名角兒,也生怕被清算到自己身上,每天在家裡開宴宴請滿城名流,直到宵禁才散。大家在席上多是喝酒,不怎麼吃東西。散了席餓肚子的挺多,於是在他家門口等生意的夜宵攤子,一下子就擺成了長龍。
二日後,鄭地兵馬臨城下。
鄭地總兵硬說別人在唬他,這個城中的事情還沒有解決,這人是非得帶著大軍入城。說至少也得拜祭先王啊。
他如果是同一自己一個人進城,這倒不打緊。可是如果讓他帶兵進來,京城權貴的腦袋被這十萬人馬摘掉了,可找誰去說理呢?
才被“葉逆”們嚇得像兔子一樣的文官,這時候更是自己嚇自己。有人說,鄭地既然在南邊,咱們往北跑,重新定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逃亡去!
這等言語,在朝堂上,被上過戰場的武官貴族們,滿口唾沫噴了出去。
那麼,這外面的兵馬怎麼解決呢?
鄭地總兵的老上司韓州伯,信心滿滿的親自出城前去勸說。這小子原先不就是個給自己跑腿的麼,自己說什麼,他敢不聽?
沒想到那跑腿貨,如今是總兵了。他還真敢不聽!韓州伯被一番不陰不陽的話,氣了回來。
那麼,打一仗?
西山大營蠢蠢欲動。軍功不好拿啊,有機會,得爭取。
可是別忘了,鄭地這只是一路諸侯。
如果真和京城打起來,贏了好說,不贏,甚至只是膠著的話,其它地方的人,再來“清君側”怎麼辦呢?
最好還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啊!朝堂上面的先生們這樣盼望著。也有人開始收拾細軟準備跑路了。才經過一場變亂,整理包袱的這個技能,那是熟練得發燙呢!
結果這個時候,虛青凌站出來了。這人自請二次出使,首輔張津允了。
虛青凌被人趁著晚上,從大籃子裡,城牆上,放下去。然後他被下面的鄭兵發現了,又被人捆的跟粽子一樣,帶著滿臉諂媚笑容進入營帳。
半日後,此人被鄭地總兵恭敬的送了出來。
這是後來傳言很廣的一場“說客”戰例。具體說了什麼,說起來不過是“威逼利誘”四個字。虛青凌口才好,還帶著點不怕死的瘋勁兒,鄭地總兵居然被他嚇住了。
不過後來,南滄海輾轉得知,這虛青凌其實進帳的時候就暗藏了兇器,這是隻覺得一陣後怕啊!冷汗涔涔而下——這還看不來麼?虛青凌,這是在找死,他是壓根沒想再活了。
“大義滅親”的人,也有苦衷啊,尤其是虛青凌這種,自我修養還比較高的。好像活著滋潤了,就對不起死去的人那樣。恨不得成天睡小茅屋,吃青菜蘿蔔,穿破布衣裳才好,似乎不折騰自己,就心靈上不坦然,不寧靜。有機會就去找死。他是大義凜然麼?大概也有點。不過更多的,是自虐。
虛青凌的事兒暫且先不提。
就說這時候他勸說有效,鄭兵返回。京城裡大家坐下來分贓完畢,各地大員陸續回京弔唁。如此又是數日。
京城人事,在爭吵了幾個月後,也終於,塵埃落定。
不足一歲的太子龍敖仁登機為帝,二十歲出頭的宋錦繡成了太后。
按照規定,“禮樂征伐自天子而出”。可是如今天子是個只會吃喝拉撒的,皇族凋零,另一位皇子更是個傻兒。士大夫們也不太好意思把皇族全當成擺設,於是宋錦繡這個太后,就成了名義上代替皇帝做決定的人選,也就是朝臣們唯一可以商量事情的物件。大小詔書,都得有太后金印蓋在上面,這才算完備了。
當然,士大夫們把這個太后當回事兒,除了尊重皇帝以外,這與梁州伯府聲威越來越大,也不無關係。
南滄海地位經過一場叛亂之後,扶搖而上。南家兩個雙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