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邊的淺笑化作了冷酷的冰寒,他一甩手,在祁詡天露出不悅想要將祁漣朔從他身上扯開之時,祁漣朔已經被狠狠甩在了臺階上。
望著倒在地上的祁漣朔,祁溟月嘴角泛起了冷意,既然要當太子,他便容不得他人在眼前囂張放肆,既然父皇屬於他,便容不得別人半點的覬覦,不論祁漣朔懷著何種的心思,他都無法容忍父皇的懷抱中有別人。
眾人見他如此,都倒吸了一口氣,向來氣質高貴舉止優雅的二皇子竟然會在陛下眼前做出這樣的舉動來!?他們都有些不信,差點便要揉一揉眼再去看,紛紛瞪大了眼,卻見到二皇子此刻確是渾身帶著冰冷的寒氣,周身透出瞭如火般的熾烈殺意,分明是在盛怒之中,且與陛下暴怒之時一般無二,模樣相似的臉龐也掛著淺笑,如陛下的笑一樣,同樣的令人心驚膽顫敬畏不已。
祁漣朔並不知身旁之人的神情,也不知底下大臣們驚異敬畏的反應,捂著額頭,微微的血痕自指縫間滲出,他一臉恐懼驚愕的倒在了祁詡天的腳下,抬頭望著祁詡天,見父皇面露不悅眸色深沉,祁漣朔掙扎著站起身來,依偎到他身旁,放下了手,露出殷然的血紅之色,“父皇。。。。。。二皇兄他。。。。。。”說到這裡,微微抽泣著,帶著委屈的神情,哽咽著眼看是再也說不下去了。
祁詡天方才見他靠在溟兒懷中,已是不悅,此時見溟兒當真生出了怒意,便也收起了繼續逗弄的興致,想到方才祁漣朔撲到溟兒的懷中,碰到了溟兒的身子,祁詡天便一陣微怒,他的溟兒豈是他人可隨意碰觸的,加之身子不適,又如何受得起。
微蹙著眉,抬起祁漣朔的小臉,輕柔的動作似乎帶著憐惜之意,就在祁漣朔面露喜色,想要繼續哭訴之時,下顎卻是一痛。
見他露出痛苦的神色,祁詡天手中的力道卻並未松下半點,捏緊了他的顎骨,發出幾聲冰冷的輕笑。
祁漣朔帶著淚痕的臉頰在他手中逐漸扭曲了形狀,無法開口,心中的恐懼和疑惑卻如潮水般湧上心間,他被祁溟月甩開之後,分明瞧見父皇眼中的不悅和怒氣,為何此時不是向祁溟月問罪,卻對他如此?父皇不是應該在大怒之下廢去祁溟月的太子之位嗎?
恐懼和不安中,聽到耳邊響起了低語,“小三兒眼下是不是覺得奇怪,為何朕會如此待你?”
對上面發生的一切來不及反應的眾臣聽到這話,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陛下原先是好好的,為何此時會忽然對三皇子如此?於是一個個凝神細聽,又睜大了眼望去。
只見三皇子伏在皇座之下,抬起的臉被陛下捏在手中,面露痛苦之色,陛下帶著一貫的令人膽寒的笑意,緩緩開口說道:“莫非你以為朕不知道?你的母妃曾是安煬的公主,而你賄賂大臣的那些金銀錢財,也全是來自安煬,難道你還想以此來奪太子之位嗎?”
此言一出,不光是祁漣朔,所有人都被震得呆在了當場,就連祁溟月都露出了微微的訝異。
肖妃竟是安煬的公主?那三皇子。。。。。。群臣望著祁漣朔的目光逐漸變了,不再有半分的同情憐憫,而是警戒的質疑。
肖妃自安煬混入蒼赫之內,又藏身於皇宮之中,若說她沒有圖謀,是任誰都不會相信的,而她的皇子祁漣朔即便是陛下的血脈,但也同時有著安煬的血統,安煬臨近蒼赫,近些年來對蒼赫的隱隱覬覦誰都瞧得出來,若是安煬利用祁漣朔的身份,幫他登上儲君之位,一旦祁漣朔掌握了皇權,蒼赫豈非成了安煬的囊中之物!
幸而陛下明察,識破了安煬的圖謀,又有二皇子及時回宮,蒼赫的社稷安危才可無恙,幾位老臣鬆了口氣,看著仍舊跪在地上的趙、李兩位大臣,搖了搖頭,幫誰不好,偏偏選了最幫不得的皇子,真是自尋死路。
如芒刺在背的眼神令祁漣朔身子一僵,察覺身後大臣們帶著冰冷和質疑的眼神,望著眼前祁詡天泛起冷笑的臉,祁漣朔睜大的眼中全是不信和懼意,身軀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父皇知道了?知道了母妃的身份?!若非他從母妃的遺物中發現了些許痕跡,連他都不會知曉自己還有安煬皇族的血脈,以為無人知曉,以為可以登上太子位,可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泡影。
提起祁漣朔癱軟的身子,祁詡天露出嘲諷輕蔑的冷笑,隨手將他拋了下去,滾落在大殿正中,祁漣朔面如死灰的癱在地上,劉易從一旁走了下去,取出懷中放著的一本冊子,扔在了他的面前,對仍未回過神來的文武百官說道:“這裡記錄著肖妃與安煬密使聯絡的詳情,請各位大人過目。”
大臣們怔怔點